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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0240(第2页)

卫湘由宫人请进门,才步入外屋,就听恪贵嫔虚弱又惊惧地道:“让我见陛下……让我见陛下!”

卫湘眉心一跳,径直进了内室,绕过门前屏风,便见恪贵嫔坐在床上,虚弱地撑着身子,皇后坐在床边,正吃力地安抚她:“这个时辰陛下早睡了,明日一早,本宫必请陛下过来。若你有什么需要的,与本宫说便是。”

恪贵嫔却只摇头,分毫不顾礼数地进攥住皇后的衣袖:“臣妾别无他求,只求皇后娘娘务必禀奏陛下……”

皇后忙道:“本宫必为你将话带到。”

皇后这般众人都无异议,恪贵嫔原也不得宠,谁也不打算为她的事在这个时辰去扰皇帝清梦。

卫湘有点疑神疑鬼,心思转了几番,上前道:“贵嫔如此心神不宁,只怕有要事禀奏,臣妾去请陛下便是。”

房中刹那一静,敏贵妃与文丽妃看向她,凝昭仪欲言又止。皇后亦转过脸,满目怨毒,恪贵嫔却犹如看到救命稻草,挣扎着就要下地:“臣妾谢宸妃娘娘……”

卫湘忙上前阻她,她紧紧攥住卫湘的胳膊,泪眼婆娑:“臣妾从前对娘娘多有失礼之处,娘娘肯帮臣妾,臣妾日后愿效犬马之劳……”

“不必说这样的话。”卫湘轻拍了拍她的手,笑意温柔,“都是一个宫里的姐妹,莫要这样生分。本宫这就过去,若陛下肯来,贵嫔将要说的都说了,也好静心安养身子。”

恪贵嫔啜泣着连胜道谢,卫湘又安抚她两句,向皇后与敏贵妃道了告退,就出去了。

她没坐步辇,一路紧赶慢赶地到了清凉殿外,在外值守的宦官看到她都一愣,又听她说要见皇帝,迟疑再三,还是先去禀了容承渊。

容承渊这晚是当值的,但他这样的身份自然不必事事亲力亲为,寝殿内外都有底下人彻夜值守,他只消歇在角房即可。若皇帝没什么吩咐,他也可在角房安心睡上一夜。

是以卫湘稍等片刻,就见容承渊迎了出来。他睡眼惺忪,作势朝她一揖,笑问:“娘娘,这哪出?”

“我有要事求见陛下。”卫湘美眸一转,遂压低声,语不传六耳地告诉他,“且先让我见了,明天我再同你解释。”

容承渊笑了笑,反正正逢国孝无人侍寝,他自不必拦她。他于是从小宦官手里接了盏灯,掌着灯为她引路,将她请进寝殿。

卫湘伏到床边,见楚元煜正朝墙睡着,探身轻唤:“陛下?陛下。”

唤了好几声,皇帝醒过来,转身醒了会儿身,蓦从幽暗烛光中认出眼前是她,怔忪一笑:“你怎么来了?”说着撑坐起身,随口问容承渊,“几点了?”

容承渊摸出怀表瞧了眼:“不过一点。”

楚元煜皱了皱眉,执过卫湘的手,问她:“有事?”

“也不是什么大事……”卫湘低着头,轻声道,“恪贵嫔方才醒了,不知什么缘故,御医太医们都赶了去,臣妾到的时候她正吵嚷着要见陛下。皇后娘娘说明日一早便来禀话,臣妾原也这样想,但见恪贵嫔惊惧不安,只怕有要事要禀奏,不敢耽搁,便来请陛下了。”

楚元煜眉心皱得更紧了两分,不耐地摇头:“她能有什么要事?”

话虽这样说,他还是下了床,容承渊即刻唤了宫人们进来,训练有素地侍奉更衣盥洗。

约莫一刻后,圣驾就离了清凉殿。卫湘与他同坐在御辇上,心里还在转着御医太医都赶去的事。

凭恪贵嫔的位份是调遣不了御医的,楚元煜又才知晓恪贵嫔醒了,御医们便只能是得了皇后的旨。

皇后为何要这样大动干戈?

诚然,也还有另一个可能——可能是恪贵嫔醒来便嚷嚷着要御医,宫人们就在禀奏皇后时顺嘴说了,皇后怕恪贵嫔不妥,索性直接遣御医前去。

可这同样难掩古怪:恪贵嫔又为何要这样大动干戈?

卫湘心里不安,不自觉地往楚元煜怀里靠了靠。楚元煜有所察觉,伸臂揽住她,低声笑言:“我不得不说一句,你比皇后知晓轻重。今日这样的事,就该即刻来回。”

卫湘的沉思一下断了,抬眸望他一眼,面上笑意柔和,心里唯有嘲弄。

其实皇后这次实在没做错什么。

恪贵嫔已醒,看着精力尚可,不似回光返照,有话大可迟些再说。加上恪贵嫔不得宠,自生下五皇子后他一次也没去看过,谁也没道理为着她的事冒险。

今夜别说皇后,换作任何人都不会觉得该去请他。她如果不是心里莫名觉得不安,也不会这样去扰他的。

他这样说,左不过是因为偏心,因为看他那位青梅竹马愈发不顺眼,便开始鸡蛋里挑骨头了。

可她也明白,他早晚是会这样的。他自诩怜香惜玉,若不先在自己心里给皇后铺垫桩桩件件的错处,日后动了废后的念头不就让他成了负心汉?唯有先觉得皇后处处不妥,他来日才能将事情做得理直气壮。

第233章不宁“我只怕还有后手。”

卫湘这一往一返用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本以为恪贵嫔多少该平复一些,却是尚未步入卧房就听到了嚎啕大哭。

卫湘不禁看了眼楚元煜,他走在她前面,背影未有分毫停滞,转眼就绕过门前屏风,紧随而至的就是一片问安声。

卫湘随之也走过屏风,正向皇后与敏贵妃施礼,床上的恪贵嫔已不管不顾地嚷起来:“陛下,陛下救臣妾!”她拼力地向皇帝伸出手,眼看就要跌下床,离得最近的皇后与文丽妃赶忙转身去扶,身边的宫女见状也忙上前帮忙。

房中霎时乱做一团,实在计较不得礼数了。皇帝无意追究这些,复又上前几步,但在离床榻上有三四尺远时就停下脚步:“贵嫔想说什么,便说吧。”

卫湘从他的举动里瞧出了他对恪贵嫔的嫌弃,低下眼帘,静默不语。恪贵嫔却顾不得这些,不顾阻拦地硬下了床,跪地紧拽住他的衣摆,歇斯底里道:“陛下,有人要害臣妾!臣妾听到了,臣妾都听到了!”

众人皆脸色一变,容承渊见她情绪激动,恐她惊了驾,迅速睇了眼左右,两名御前宫女立即上前扶她,硬将她扶回床上去。

容承渊慢条斯理地劝道:“娘娘,陛下连夜赶来看您,您知道什么事,将来龙去脉说清楚便是。这样只嚷嚷着有人害您,谁能听得出个所以然来呢。”

他这话令恪贵嫔迅速冷静下来,回想着经过,却又忍不住大哭,在哭声中惊惧不已地道:“臣妾在昏迷中听见宫人说……说臣妾可怜,好不容易得了个皇子,却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走了。又有人说……臣妾死了也好,说臣妾不得圣心也不能给皇子好前程,若臣妾没了,孩子能有个更好的去处……”

众人听着,都沉默不语。

她这番话里,除了那句“不明不白地走了”听来似有隐情,别的虽不好听,却也是实话。皇帝偏爱哪个孩子,跟母亲是否受宠是极有关系的,现如今宫里隔三差五就能见到父亲的孩子其实只有卫湘的一双儿女,皇长子虽已奉旨入朝听政,见他的时候也明显少些,无非是因为卫湘宠冠六宫。

然而恪贵嫔再说下去就属实让人心惊了,她说她在连日的昏迷中几次听到宫人交谈,有一回先听一宫女说:“三四日了还不断气,就这么生熬着。不如把参汤停了,早些送走,咱们也轻省些。”

接着就是一宦官道:“可使不得!娘娘用着参汤,御医们对疗效都有数,若就停了将人送到,只怕给咱们娘娘惹祸。”

又有一回,她听到那宦官说:“新送来的东西齐了,你一会儿记得给用上。等用完这一茬,咱这差事也就差不多了。”

那宫女立刻笑应:“我知道的,你只管放心。”接着又压低声问,“五皇子怎的还留在这儿?娘娘也不去请旨?”

那宦官答道:“多半是怕现在去请旨显得惹眼。等她咽了气,娘娘再去便可顺水推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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