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句话的冲击力,不亚于一场地震。
“解散?”塞法利亚惊讶,“那十万海兵……”
“我给了他们选择。”赤犬说,“愿意回家种田的,给遣散费。愿意继续维护正义的,我建议他们加入革命军或者各地新成立的自治护卫队。愿意追随我的……大概有三千人。”
他看向拉普兰德:
“我们成立了一个新的组织,叫‘秩序之锚’。不效忠任何政府,只做一件事——在世界变革的混乱期,保护那些最弱小的平民,防止海贼和其他势力趁火打劫。”
拉普兰德看着他,左眼的七彩齿轮缓缓旋转:
“所以,你是来向我们‘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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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是吧。”赤犬难得地没有生气,“毕竟,是你们摧毁了旧世界,给了我们重新选择的机会。而且……”
他顿了顿:
“我听说你们要走了。来送送。”
这个铁血了一辈子的男人,说“送送”这两个字时,语气竟然有些生涩。
拉普兰德看了他许久,然后,点了点头。
“那就好好干。”她说,“别让我们白来一趟。”
赤犬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海军军礼——这是他最后一次以海军元帅的身份行军礼。
然后,他转身,离开了平台。
没有多余的话。
但那份尊重,已经传达。
拉普兰德收回目光,再次看向那扇门。
这一次,再也没有任何迟疑。
“走吧。”
她率先踏入了灰白色的漩涡。
德克萨斯和塞法利亚紧随其后。
踏入漩涡的瞬间,感觉很奇怪。
不是坠落,不是上升,不是传送。
是……“褪色”。
她们的身体,从脚开始,逐渐失去“颜色”,失去“质感”,失去“存在感”。不是消失,是转化为另一种形态——一种无法用这个世界的任何语言描述的形态。
世界树、拉夫德鲁、大海、天空……周围的一切景象,都在快“淡化”,仿佛一幅被水浸湿的油画,所有的色彩都在流淌、融合,最终变成一片混沌的灰白。
然后,连灰白都消失了。
只剩下虚无。
纯粹的、绝对的、连“空”这个概念都不存在的虚无。
她们三个,就漂浮在这片虚无中。
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没有物质,没有能量,没有法则。
只有她们三个,以及……一扇门。
那扇把她们送进海贼世界的门,此刻静静地悬浮在虚无中。门扉紧闭,表面流淌着与拉普兰德左眼齿轮同源的七彩流光。
“所以,”德克萨斯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不是通过空气传播,是直接响彻在意识层面,“我们完成任务,‘门’就把我们收回来了?”
“看来是这样。”塞法利亚的“声音”温柔而清晰,“我们是‘虚无造主’投放出去的‘探测器’?‘清理工’?还是别的什么?”
拉普兰德没有立刻回答。
她的左眼,七彩齿轮正在疯狂旋转——不是解析,是“整合”。将在海贼世界解析到的的世界法则,与自身万化之轮的本源进行融合、优化、升华。
这个过程持续了不知道多久——虚无中没有时间概念。
终于,齿轮停止了旋转。
拉普兰德的“形态”,生了变化。
她的银白长,彻底化作了流动的七彩光带。左眼的齿轮虚影完全实体化,成为一枚镶嵌在她眉心、缓缓旋转的七彩宝石。右眼的银白则变成了纯粹的“透明”——不是无色,是“能够倒映一切真理”的透明。
她的“身体”,也变成了半透明的光质形态,内部能看到无数细密的法则符文在流转。
“我明白了。”拉普兰德开口,她的“声音”中蕴含着无穷的信息量,“我们不是‘探测器’,也不是‘清理工’。”
她看向那扇门:
“我们是‘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