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林芷箬得了空便去陪老夫人解闷,颇得老夫人喜欢。
还经常遇见前来请安的宋璟辞和卢夫人,以至于两人对林芷箬感观愈的好了起来。
而江宛如知道了气的在明月轩里砸了好几个花瓶。
翠竹战战兢兢地收拾碎片,大气不敢出。
“她算什么东西!”江宛如胸口起伏,脸色铁青,“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女,也配让老夫人另眼相看?”
更让她愤怒的是宋璟辞的态度。
那天延鹤堂的事已经传遍了——世子爷在竹林边“偶遇”林表妹,还看了好一会儿。
下人们嘴上不说,眼神里都藏着议论。
江宛如气得整夜没睡。
她嫁进永昌侯府两年,用尽心思讨好宋璟辞,换来的永远是客气疏离。
可那个林芷箬呢?
什么都没做,就得了他的关注。
不公平。
“夫人,”翠竹小声劝,“您消消气,气坏了身子不值当……”
“消气?”江宛如冷笑,“我怎么消气?你看看世子,这几天去给老夫人请安,哪次不是正好‘碰见’那个小贱人?”
她越说越恨。
前天卢氏叫几个小辈去云安堂说话,宋璟辞也在。
林芷箬进去时,宋璟辞的目光就没离开过她。
那种专注的眼神,江宛如太熟悉了——大理寺查案时,他就是这种神情。
可什么时候,他用这种眼神看过一个女人?
“不行。”江宛如站起身,在屋里踱步,“不能再等了。”
她原本想慢慢来,找个稳妥的法子把林芷箬赶出府。
可现在她等不了了。
每多一天,宋璟辞看林芷箬的眼神就多一分温度。
每多一次偶遇,府里的议论就多一分。
再这样下去……
江宛如不敢想。
“翠竹,”她停下脚步,眼神冰冷,“去打听打听,林芷箬明天什么时辰去花园。”
翠竹心里一惊:“夫人,您要做什么?”
“做什么?”江宛如扯了扯嘴角,“当然是去会会这位好表妹。”
江宛如的打算,林芷箬一清二楚。
她的精神力笼罩着芙蓉轩,江宛如说的每句话,她都“听”得见。
“终于忍不住了。”林芷箬坐在馨玉阁的小书房里,慢条斯理地磨墨。
樱桃在旁整理绣线,有些担心:“小姐,世子夫人那边……最近好像盯您盯得紧。”
“我知道。”林芷箬提笔,在宣纸上写了个“静”字。
笔锋柔和,字迹清秀。
“那您还总去花园?”樱桃不解,“要不这几天别出门了?”
林芷箬笑了:“躲得了一时,躲不了一世。”
她放下笔,看着纸上未干的墨迹。
“有些事,总要面对。”
而且,她等的就是江宛如主动出手。
第二天巳时,阳光正好。
林芷箬带着樱桃去了花园。
秋日的花园别有景致。菊花开得正盛,黄的、白的、紫的,一丛丛煞是好看。
池边的枫树也开始转红,映在水里像一团团火焰。
林芷箬在池边的亭子里坐下。
樱桃拿出绣绷:“小姐,您真要在这儿绣?”
“这儿景致好。”林芷箬接过绣绷,上面是一朵半成的莲花,“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