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这件事暂时告一段落,整栋楼仿佛因为一个人的离开笼罩住一层灰蒙蒙的雾,傍晚出门放风的人少了很多,诡异的安静。
下葬的那几天,墓边来了好多人,李欶把头发梳起来,罕见地穿了一身黑,手捧菊花放在墓碑旁。
这天下小雨。
雾蒙蒙的看不清五米开外的东西,李欶撑着伞,明显感觉自己身旁站了个东西。
“五天没回家了。”
沉坷低声道:“我给你炖了猪蹄。”
这些天他为墓地的事忙的找不着北,这几天都是在宾馆睡的,睡的也不好,眼睛下一圈青黑。
“我想休息一会儿。”
“热水袋一直给你充着电。”
李欶转头,和少年毫不掩饰的担心的目光对上,他前进一步,问他:“你和刘婶之前见过?”
沉坷点头,回答的一丝不茍:“是的,我搬进来之后她经常会提着鸡蛋看望我。”
李欶惦记着信的内容,说:“现在不好说,等我回去再仔细问你。”
“你看起来需要休息。”沉坷看着他,“我们尽快回去吧。”
“我尽量。”
直至下午,所有事情才正式处理完。
回到家的李欶在洗澡和吃香香的猪蹄之间选择了先洗澡。
猪蹄不知道已经复热了多少次了,香味在楼下都能闻到,现在支撑他清醒的支柱就是在吃完饭后好好睡上一觉。
很不巧的是,他刚冲完凉就停电了。
小区设施老化到三天一小停五天一大停,李欶早就习惯了,放下吹风机拿毛巾把湿哒哒的头发包着,转而去吃饭。
经过数小时炖出的猪蹄汤奶白鲜香,一口喝下去暖心暖胃。
雾气凝结在他长而黑的睫毛上,一颤一颤的,
“你手艺真好。”李欶真心夸赞,他劳累了几天,被一碗热汤治愈了。
发间覆上一双手,隔着毛巾替他擦头发,他似乎有练过,按的人非常舒服,李欶眯着眼,心安理得地享受他的照顾。
“之前有做过饭。”沉坷说:“很多菜式都会。”
“难以想象。”身为社畜的李欶只会把时间放在手机上,“我还以为你们科学家都只会一根筋地学习。”
他话锋一转,突然问道:“你说,为什么刘婶会说她对不起你?”
沉坷摇头,似乎谈论的是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没有对不起我,每个人都有自己想守护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