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刀揣进怀里,躲在暗处,注视着巷外进入丧葬店的必经之路。
不一会儿,几个人两手空空走了出来,最前面的那个带着鸭舌帽,边角只留出一丁点头发,跟在他后面的还有两男两女,最右边那个长发女人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捂在口袋里,露出的一截手腕上带着两个银手环,在太阳光的反射下熠熠发光。
李欶第一次庆幸一无是处的自己还有一双视力50的好眼睛,不止在白天,适应黑暗后也能看的很清楚。
与记忆中的手环核对无误,李欶正式确定了他们就是昨晚楼上不知道在干什么的人。
脑海中不时宜地想起刘婶留下来的纸条,上面写的那句话
“注意三里街四楼203房五人。”
现在想来,李欶有好多问题要问。
为什么那张纸条偏偏给他呢?
为什么偏偏是他?
他从来都不是个滥好心的人,住在公寓的大家伙都是知道的,但既然给他,又不说明给他的原因,究竟是为什么?
那封信又是什么意思呢,她究竟欠了沉坷什么,让她临死前还满怀愧疚?
之前的李欶并不想管这些,问题问到一半就紧急剎车,现在想来,他应该继续追问的,千丝万缕的线缠在一起,本应与他无关的,却又无故搭了两条在他身上。
等人走远,李欶才从小巷进去。
石大爷正在收拾桌子,见他来了,又鬼鬼祟祟地梗着脖子出去看,李欶把他拉进屋,帽子揭下来放到桌上,说:“没人,都走了。”
他这才放心,关门的一瞬又开始说教起面前这个一天一个想法的小伙:“你怎么想的,不想发财了?”
“不想了。”李欶语气平淡,拿着温热的水不见外地给自己倒了一杯。
石老板把玉取来给李欶,偏头看了他半天。
屋内有些闷热,李欶把大衣扣子解开,抬头就看见他貌似在他脸上瞧什么。
李欶摸摸脸,“怎么了,我脸上有东西吗?”
“你耳朵。”石老板往他耳边一指,“怎么回事,流血了。”
“不小心碰着了。”李欶没打算把实话告诉他,转而聊起了玉的事情。
“大爷,玉还在吧,我这次来拿回去。”
他不说还好,一说石老板气不打一处来,两手一摊,说:“现在好了,虽然没卖出去,但是人家点名要联系你,说铁了心要这玉,要跟卖家面对面沟通,好端端的,惹得一身骚。”
“没这个必要。”
他三两下喝完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石老板就坐在对面,看他这模样,问:“为什么改变主意了?你这表情看上去不对啊,是不是出事了?”
“没出什么事。”李欶说:“我只是想开了一点。”
“想开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