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簪在她手中化作一道致命的金芒,精准地刺入第一个冲到她面前的侍卫咽喉!
“噗嗤!”
滚烫的鲜血喷溅而出,染红了沈璃的半边脸颊,也染红了脚下昂贵的波斯地毯。
血腥味和胭脂香混合成一种令人作呕的甜腥。
战斗瞬间爆!狭窄的空间里,刀光剑影,人影交错。
沈璃的身手远出侍卫们的预料,她动作迅捷狠辣,毫无花哨,每一招都直取要害。
金簪在她手中如同毒蛇的信子,每一次刺出都带走一片血光。疤面蛟留下的两名盐枭好手也如同鬼魅般从窗外翻入,加入战团。
红绡在最初的惊吓后,爆出强烈的求生欲。她抓起梳妆台上沉重的铜镜,狠狠砸向一个试图偷袭沈璃的侍卫后脑!
战斗结束得很快。当最后一名侍卫捂着被金簪贯穿的脖子倒下时,厢房内已是一片狼藉,血泊缓缓漫开,浸透了沈璃早已脏污不堪的绣鞋鞋面。
浓重的血腥味彻底盖过了那甜腻的脂粉气。
沈璃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握着染血金簪的手微微颤抖。
她走到被吓傻、瘫软在地的龟公面前,金簪冰冷的尖端抵住他的喉咙。
“钥匙。”她只说了一个词。
龟公抖如筛糠,连滚带爬地从腰间摸出一串钥匙,抖抖索索地递上。
沈璃接过钥匙,看也没看他一眼,转身走到红绡面前,割断她腕上粗糙的麻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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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红绡劫后余生,声音哽咽颤抖,泪水混合着脸上的血污滑落。
她看向沈璃的眼神充满了感激和一种孤注一掷的决绝。
她突然不顾身上的疼痛,猛地撕开自己早已破烂的中衣前襟!
布帛撕裂声中,露出了她贴身穿着的一件颜色暗沉、质地特殊的棉布小衣。那小衣的夹层处,缝线密密麻麻,针脚粗糙却异常牢固。
红绡的手指颤抖着,用指甲抠开几处关键的缝线,从中抽出一沓折叠得整整齐齐、带着体温和淡淡汗味的纸张。
纸张的边缘,浸染着早已干涸、变成暗褐色的——血液!
“老主人……”红绡的声音带着哭腔,将这一沓浸满她“血肉”的纸张珍而重之地捧到沈璃面前,“老主人临终前……亲手缝进奴婢贴身衣物夹层里的……北狄人……搜身七次……都未找到……”她的话语因为激动和虚弱而断断续续。
沈璃接过这沓沉重无比的纸张。触手微潮,带着人体长久焐热的温度和一丝难以言喻的铁锈腥气。
她展开其中一张——正是江南某处核心盐铺的地契!
然而,就在地契被展开的瞬间,纸张背面接触空气,那些原本空无一物的地方,竟在沾染了红绡指尖未干的血迹后,缓缓浮现出密密麻麻的朱砂色小字!
沈璃的呼吸瞬间停滞!她迅将其余地契背面一一沾血展开。
当最后一张地契背面的字迹完全显现时,沈璃的瞳孔骤然缩成了针尖!
那并非普通的文字,而是一句用特殊药水写就、遇血显形的绝密指令:
“烟州盐井三成干股,赠予漠北‘黑狼旗’商路,换取精铁三千斤。”
落款处,是一个用独特笔法勾勒的标记——“淡烟疏雨”!
这标记,与她在佛堂火海中抢出的母亲灵牌暗格内、那张矿契角落的标记——一模一样!严丝合缝,完美咬合!
“漠北商路?!”沈璃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瞬间窜上头顶,几乎要将她的血液冻结。
母亲……母亲竟在多年前,就与遥远的漠北王庭建立了秘密商路?
用盐井的干股换取精铁?沈家的灭门……难道根源在此?是因为这条商路触及了某些不可告人的禁忌?!
“姑娘!”红绡突然死死抓住沈璃的手腕,指甲几乎抠进她的皮肉里,声音因极致的恐惧和仇恨而变得尖利,“老主人……老主人她不是病死的!她是中了漠北特有的‘雪狼毒’!口鼻流血,浑身青紫!我们整个商队……就在和‘黑狼旗’交易完回程的路上……被屠戮殆尽!一个活口都没留啊!”红绡的泪水汹涌而出,带着滔天的恨意,“就在商队被屠的那天夜里……虞相!还有虞槿那个贱人!他们的车驾,就在北狄左贤王的金顶王帐里饮酒作乐!灯火通明!!奴婢……奴婢是装死……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
轰隆!
红绡的话,如同惊雷在沈璃耳边炸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