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京城将近半年,认识了一群分不出是好友还是损友的朋友,但开眼界是真的;京城对女性的放任是顾芙生长的世界所无法想象的,女人可当家当官也就罢了,对床笫之事态度,竟然也这么op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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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贵豢养奴隶天经地义,但连千金小姐及笄后也豢养,这倒是顾芙前所未见,江南女子还算保守,她一到京城,刑部尚书的千金对她一见如故,就想送她一个敷粉的美少年当见面礼,把她吓得脸当场红了起来,忙退回去:“不要、不要!”把人家王子瑛笑得前仆后仰。
“芙儿,你家富得流油,难道舍不得给你买个奴?你不会……”蒋瑛眼睛在她身上乱瞟:“还是个雏?”
这很稀奇吗?顾芙也不客气端详着王子瑛的脸。蒋瑛年,比她大岁,凤眼桃腮,眼波妩媚,敷粉的脸颊总透着蜜桃般的红润,五官虽没顾芙出色,但眼波流转,举手投足尽是风情,看得出来深谙男女情事。
“看来你挺会玩,可是……洞房花烛夜怎么办?”平常人玩也就算了,王子瑛是高官之后,要嫁的人家也必定是高官权贵,没有人喜欢娶来一个被奴隶玩弄过的女子吧?
王子瑛凤眼一流转,掩着团扇告诉顾芙:“有一种药叫‘春花落’,只要涂抹在……就会混合成落红模样……”
顾芙闻言杏眼圆瞪,这可比现代修复处女膜手术更人性更便捷啊!
她心里佩服,大晋真是一个了不起的朝代。
“原来只要洞房花烛夜是个雏就行。”
“错了!是你想什么时候是,就什么时候是。”王子瑛得意得说。
顾芙抱拳,对大晋这朝代已五体投地!
总之,在这个花花京城,顾芙什么都吃过玩过,唯独侍奴这玩意儿她不敢碰。从小家里也有下人服侍,但满屋子都是军人的顾家,哪能把人当侍奴玩弄?这事顾芙做不来。
顾芙打扮好,吃完早饭,外头马车也准备好了,见若水抱着她的两层书箧过来,那鼓着腮帮子的吃力模样,心里想,就算不养个奴,可能也得养个小厮,否则小丫头太辛苦了。
车子辘辘前进,顾芙在马车里又被晃的昏昏欲睡,顿时又失去去书院的兴致,遂吩咐车夫打住,不上学了:“去丞相府。”
马车又赶往丞相府,丞相府顾芙来很多次,她直接吩咐车夫从后门走,从那里进内院,可以少许多繁文缛节。
她在京城最好的哥儿们,正是丞相府大公子周翊,这人也是京城一群贵公子千金的头头,在书院里呼风唤雨,大家都以他马是瞻。
顾芙初来乍到,刚进书院,就是得了周翊的缘,才很快融入他们的圈子。
丞相府的下人都认得顾芙,点头哈腰地让她进来,后院没多少人,她带着若水往东厢房方向走,途经一个院落,突然听到不断传来斥喝打骂声、以及如狼的怒吼声!
然后一个庞然大物从里头扑了出来,直接摔在了她的面前。
顾芙被吓得够呛,要不是若水扶着,她也差点摔在地上。
若水怒道:“做什么你们?仔细我家大小姐!”
丞相府家丁也吓到了,忙提着鞭子跑出来,又朝冲出来倒卧在地上的人抽了一鞭!
“反了你!也敢冲撞贵人。”
鞭子抽在那团衣衫破烂的人身上,对方身体抽了一下,却抱头咬牙一声不吭;又有几人出来拿棍子往他身上打,那人皮开肉绽,鲜血污了一地。
顾芙出生军人世家,不是没看过血腥,但这样虐打一个人,她也于心不忍,不过她并没有马上出声,而是眯眼观察。
那男人披头散,浑身脏污,双手手腕被捆着,蜷曲着身体承受一群人在他身上施虐。他咬紧牙根,眼神不经意和顾芙交接,顾芙心里一愣──男人有一双很漂亮的眼睛,深邃清亮,但也危险,那是一双野兽嗜血的瞳孔。
他瞟了顾芙一眼便不再看,闭起眼睛,承受十几个男人在他身上虐打。十来个家丁打一个半死的男人,有人木棍都打断了,顾芙终于开口:“别打了,这是怎么回事?”
跟来的小厮也跟着叫:“顾姑娘说别打了。”
家丁们停了动作,里头又出来一个男人,是丞相府的二管家,看见顾芙,忙道:“竟是顾姑娘!”转头又骂那些家丁:“都怎么做事的,也不怕吓到贵人!”
二管家让人把那奄奄一息的人关入柴房,顾芙也不方便再问这人犯了何事,只问:“经霜哥哥醒了吗?或者锦绣姐姐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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