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去了,我爹被柳氏迷得灵魂都出了窍,你去只是找罪受,咱别去受这个气。”
“还好姐姐买了这个山庄,不然我只要一想到你要被那恶妇欺凌,晚上觉都没办法睡!”
顾芙和他碰杯:“我什么个性小舅舅不知道?放心,不靠顾家,我也能做出一番事业,让他们刮目相看。”
“那是!”陈琤望着远处水渠,和那帮在外面吃饭的士兵:“你聪明又看得开,做事还有魄力,难怪姐夫会想让你上京考功名……我的确该向你看齐。”
当天晚上顾芙不让陈琤走,陈琤是陈琬一手带大的,饱读诗书不说,棋艺也十分精湛,晚上他和顾芙下了一晚的棋,林战在旁边都看得入迷,之后还去书房找了棋谱,自行钻研起来,表过不说。
第二天,顾芙和陈琤用早饭时,又告诉陈琤自己造了一个水车,还说了自己的规划;陈琤听得热血澎湃,直说自己还有一些积蓄,都拿来给她用。
水渠终于竣工,就等水车了!顾芙看到绵延快要二十里的水渠,简直要热泪盈眶。曹村郭庄的村长和那些来协助挖渠的人也是心思澎湃,喝酒的时候,早不分你是郭庄我是曹村,拿了碗相碰就是干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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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忠也来了,他和百夫长巡视了一遍,又问顾芙还有哪里要弄的,干脆一起给她办好;顾芙也不客气,想到江北处要栽树,就得把原本长的椴木砍去一批,而这些椴木都是百年好木,她可不想浪费。
于是士兵们分批在上游砍,下游捞,说不定水车的板材,她可以不花一毛钱。
顾芙如今的规划是江北的地起伏,种稻势必得垦成梯田,灌溉会有问题,还不如都拿来种茶种桑,直接变成林地,既可防风又可防泥石;种茶一千亩、种桑一千亩,其余的种梅子。
扬州军上次就把她江南的地都给开了,养蜂人的蜜蜂把油菜花的蜜给采了,顾家叔公也派人收了好几十车的油菜走,一把火,杂草烧了,整个山庄春日浓烟冲天,煞是壮观。
大小徐也把芙园整修好,顾芙又大开筵席,请曹村的师傅进庄办了个流水席,让所有参与开渠的人都饱餐一顿,才热热闹闹把人都送走。
人走光了,芙园又恢复了宁静,但几个人依旧忙碌;那椴木整整齐齐的码了十几垛,石福家的大小石子两小伙每天白天带着旺财去守椴木,晚上则是六家佃户轮流派人去守。
若水和千千每天除了照顾顾芙,其余时间就是养养鸡、照顾厨房后院的药草,李老爹教她们怎么把药草晒干磨碎,制成药粉药膏。千千女红好,缝制了许多荷包,把这些防蚊虫药草装进去,再加些薄荷青草,给顾芙和林战随身配戴。
李老爹的金创药制好,刚好小石子守椴木时贪玩,给自己小腿跌了个口子,用了之后效果特别好。李老爹的金创药不止效果好,味道还十分清香,顾芙充满信心,进书房开始画瓶子,打算找人来烧。
要卖去京城,她必须在瓶子上下功夫。
经过开水渠这么一闹,许多人听说芙蓉山庄的地都给扬州军给开了,只要稻苗种下即可,许多人开始来找顾芙,想要租地耕种;这些顾芙都交给了林战,依照契约走十分容易;有时林战必须陪顾芙到镇里去,那就李峤上阵。
不到五天,芙蓉山庄江南的田地竟租出去一半。
又隔了两天,李峤在外面喊:“大小姐,黄大师来了,还带了好多人。”
顾芙当时正和林战躲在书房亲热,林战的手才穿过顾芙衣襟,吻得她神魂颠倒,就听到外头喊叫,吓得一个激灵,脸颊红扑扑的赶紧穿戴好,拉着林战就出来:“黄大师在哪?”
只见大徐背着黄大师,身后跟着三十几个做工模样的男人,一路浩浩荡荡,顾芙吓了一跳,这么多人?
这些一看都是熟手匠人,可不比那些扬州军,真要雇他们,不知道要花多少钱?顾芙神情一紧,林战就现了。
等人走近,顾芙上前乖巧道:“老师安好!”她有些紧张:“老师修完图纸了?”
黄大师也省了客套:“你来看,我给你加了几处,要花钱的地方可不少,你心里要有数。”
顾芙心里捏着汗,但也硬着头皮:“行。”这下可能又要好几百两,说不定上千。
黄大师目光严肃,语重心长:“芙娃儿,你要想清楚,这水车一做,就是百年千年的福泽,我是不考虑钱的,你若是舍不得,趁早说,我这就带人回去。”他指着身后这些匠人:“我这些徒儿徒孙,都是我从扬州流州各地聚集来的,你别我散了他们回去又要反悔。”
顾芙深吸口气,笑道:“老师放心,水车是我一直要做的,而要做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
黄大师拍了大腿:“好!”他面向身后这些人:“你们给我听着!这水车都得给我尽心尽力,既是帮工、也是学艺,切记不可忽悠了顾大小姐。”
一名匠人拍胸脯:“师傅放心,只要咱上工,就没有磨烂工的道理!”
后面附和声此起彼落,一时颇有雄心壮志。
这些工匠也是精明的,他们都是为了这座水车而来;开玩笑,在悬崖上修水车,别说扬州,整个中原都很少有人能做这样的差事;能参与架设这么巨型的机关,能学的功夫比拿工钱更有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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