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霜:“有个哑巴人格,不问不说话。”
焦青钰:“……”
焦青钰也意识到自己的回答确实太简洁了,于是重新坐直身子,主动问:“你想了解哪些部分?”
“从头到尾。”历霜说。
焦青钰停顿了几秒,开始说:“你晕过去之後……”
历霜听着焦青钰用平淡语气讲述的视角,仿佛跟着回到了几小时前的那条小巷。
在他晕倒後,焦青钰做的第一件事不是背着他去路口打车。
这点他就要夸一下焦青钰了。
要是换作那些电视剧里的人,铁定背着他走十多分走到医院,最後双双体力不支倒在医院门口。
焦青钰打上车後,司机看见他们一个手掌都是血,一个胳膊都是血,先是吓了一跳,再好心地问焦青钰是不是要去医院。
焦青钰却摇了摇头,报了他家的地址,下车後顺便多给了几十块钱用于换车布。
“那些钱我会给你的。”历霜瞥了眼焦青钰的手臂,“不过你为什麽不去医院?你最後自己包扎的?”
“因为要去医院,得先把你安置好,但你要是这样回家了,芳姑肯定会问我怎麽回事,所以我只能先带你来我家,再去医院。结果回来後,血都要止住了,就没去医院了,自己包了一下。”焦青钰说着,掳起袖子,露出布条捆绑到胳膊肘的手臂。
历霜轻握住焦青钰的手腕,将胳膊转过来对着自己。
包扎的手法很娴熟,一看就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指尖轻轻划过绷带边缘,焦青钰隔着布料都能感受到那细微的触感。
有点痒。
他盯着认真检查伤口的历霜,开口问自己的疑惑:“你不是说不晕血吗,怎麽後面又晕了?”
“我以前确实不晕血,昨天看见血的那刻,好像听到很熟悉的声音,然後我就没知觉了。”历霜诚实地回答。
他以前也不是没受过伤,除了因为洁癖而歇斯底里,真没有像昨天那样晕倒过。
焦大夫一针见血地说:“你受过刺激。”
“也许吧,”历霜倏地松开手,重新坐直身子,“然後呢,你就让我睡你屋了?”
语气明显在避而不谈。
但焦青钰没有追究。
他回答道:“进去之前,当然还把你处理干净了。”
别说历霜有洁癖,没洁癖的正常人也不会允许别人把血擦自己床单上吧。
焦青钰也是如此。
处理历霜反而是收尾里最难做的一环。
他先洗了历霜的手掌,再把他搬到沙发上,然後再给自己包扎,换了件长袖卫衣去芳沁家拿历霜的衣服。
芳沁问他为什麽要这玩意,他随口说历霜在他家住一个晚上。
芳沁特别开心,立马带他进家里,展示了好几套历霜自己搭配好的穿搭。
每套都特别有历霜信奉的:元素呼应元素搭配。
“然後你最後选了这套病号服。”历霜低头看向自己的条纹睡裤。
焦青钰没话说,默默移开视线。
“你理亏的时候老是不爱看我,”历霜单手撑着下巴,笑着说,“但还是谢谢了。”
焦青钰手指转着杯子,说:“你是因为帮我,才卷入这件事,我当然得负责到底。”焦青钰说得义正言辞,看着像包青天一样。
但他面对的可是心思里藏了个人的历霜。
历霜看他一脸严肃的样子,忍不住起了调侃的想法,他故作沉思地说:“不过还有一件事。”
“什麽?”焦青钰果然上鈎了。
历霜勾起嘴角说:“你帮我换的衣服。”
焦青钰点头:“嗯。”
历霜深吸一口气,郑重地得出结论:“你把我脱光了。”
焦青钰:“……?”
焦青钰无语地哽住了:“你非得这麽说话?”
历霜挑眉看他:“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
“……有。”焦青钰无法反驳。
这个问题也是搞笑。
不脱怎麽换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