诊所大门口,此刻已经被围得水泄不通。闪光灯咔咔作响,把黑夜照得如同白昼。
汪硕站在聚光灯中心,怀里抱着那一束大得离谱的蓝色妖姬,造型凹得深情款款。
他在等,等池骋下楼,等一个旧情复燃的画面,至少……是一个心软的眼神。
终于,四个人影走了出来。
池骋双手插兜,一身黑衬衫冷得像块冰,眼神直接略过汪硕。
郭城宇跟在他身侧,脸上挂着看戏的笑,手里不知从哪摸出一把折扇,优哉游哉地扇着风,活像个听曲的大爷。
姜小帅还在擦嘴边的馄饨汤渍。
吴所畏目光灼灼,死死盯着那束花,那眼神比看池骋还要深情一百倍。
“阿骋……”
汪硕看到池骋,眼眶瞬间红了,专业素养极高,眼泪说来就来。
“我知道你肯定还在怪我。当年的事情,我有苦衷,我……”
记者们瞬间像闻到血腥味的鲨鱼,话筒争先恐后地怼了过去。
“池少!请问您对汪先生的道歉有什么回应?”
“当年的抛弃传闻是否属实?”
“您参加恋综真的是为了寻找替代品吗?”
喧嚣声中,池骋停下脚步。
他微微侧头,目光越过人群,冷冷地落在汪硕脸上,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脏东西。
“挡路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伤害性不大,侮辱性极强。
汪硕的笑容僵在脸上,但他显然是有备而来,深吸一口气,继续飙戏:
“阿骋,我知道你不想理我。但这束花,是我特意从荷兰空运过来的,每一朵都代表我对你的歉意。哪怕你不原谅我,也请收下……”
说着,他就要把花往池骋怀里塞。
就在那束花即将碰到池骋昂贵的衬衫时,一只手斜刺里伸了出来,快准狠地——
“哎哎哎!别往身上蹭啊,这花粉沾衣服上很难洗的!干洗费很贵的知不知道!”
吴所畏像个护食的土拨鼠,一把抱住了那束比他还大的花,整个人都快被花淹没了。
全场死一般的寂静。
连快门声都停了一瞬,所有人都傻了。
汪硕愣住了,看着眼前这个一身几十块地摊货、满脸精明的男人,脑子有点短路:“你……哪都有你。”
“池总不收,我收了!”
吴所畏费力地抱着花,从花束后面探出半个脑袋,冲汪硕呲牙一笑,“谢了啊,兄弟,破费了!以后常来啊!”
【哈哈哈哈哈哈!场面一度十分尴尬!】
【汪硕:我在演苦情戏,你在演喜剧?剧本不是这么写的啊!】
【畏畏这波截胡太丝滑了!这手,单身多少年练出来的?】
【重点是那个理由!“花粉很难洗”!哈哈哈哈,伤害性+!】
【护夫狂魔实锤!虽然护的是衣服,四舍五入就是护夫了!】
汪硕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指甲都快嵌进花梗里了。他咬着牙,努力维持着最后一点风度:“吴所畏,这是我送给阿骋的,能不能请你……”
“送给他就是他的,他的就是我的。”
吴所畏理直气壮地打断他,“我是他……”
说到这儿,吴所畏突然卡壳了一下。
我是他什么?债主?还是……挡箭牌?
一直没说话的池骋突然伸手,揽住了吴所畏的腰,把他往自己怀里带了带。
“管家。”
吴所畏:“???”
郭城宇实在没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扇子都差点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