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陆小凤摸了摸胡子,心里却有一丝烦躁。
他不想走,哪怕多留一刻,看着她的笑脸,听她随口说句闲话,都比什么追查案子要紧。
可世事总是由不得他,那些受害者的脸在脑子里晃,稍有拖沓陆小凤都觉得良心不安。
“我得走了。”他开口,声音有点闷,像是被什么堵住了。
上官飞燕正坐在桌边研究功法,闻言动作一顿,抬眼看他,没说话,只是指尖在他胸口轻轻按了按,像是在确认什么。
陆小凤忽然俯身,吻住她。这吻不像昨夜那般带着情欲,只有舍不得的黏糊,缠缠绵绵的,像是要把想说的话都用这个吻表达清楚。
她的手勾住他的脖子,像一株藤蔓紧紧地缠绕着他,热情地回应。
陆小凤这下更不想走了,用了极大的自制力才终于停了下来。
“等案子了了,我就回来找你。”他抵着她的额头,气息交缠,“到时候,给你带凤仙花染指甲。”
她笑了,眼角弯起来,带着点水汽:“好啊,我等着。”指尖划揪着他那两撇胡子,轻轻拽了拽,“可别忘了路。”
“忘不了。”陆小凤捏了捏她的脸,力道轻得很,“我可不想再被你咬。”
今早起床时现他身上全是她的咬痕,陆小凤无奈。
之前她说过她吃醋的会咬人,这次让她逮到机会,咬了他好几口,现在都还疼着。
上官飞燕倒是笑得开心,又在他嘴巴上轻轻咬了一口。
他最后深深看了她一眼,转身时,脚步快得像在逃命。仿佛后面有什么在追他,不快点就彻底走不了一样。
他吸了口气,阳光刺得他眯起眼。温柔乡英雄冢,连英雄都逃不了,更何况自己。
罢了,赶紧把案子结了,才能早点回来。要不然这个狠心的女人怕是把他忘了个一干二净。
他甩甩头,大步流星地走了。
一路上他都在思考上官飞燕给他的分析。
上官飞燕既是红鞋子成员,对组织行事风格十分了解,自然能看出更隐秘的关节。
“红鞋子的人做事,再鬼祟也带着股利落。你想,一群女子凑在一起,要么图财,要么报私仇,下手从不会拖泥带水,更不会故意留下‘绣花’这种招摇的记号。
这不是自曝身份吗?公孙大娘最恨被人当靶子,怎么可能让手底下的人干这种蠢事?”
又忽然话锋一转:“倒是你那位‘尽心尽力’查案的金总捕头,你可得注意着点,我不是挑拨,上次的霍休不就是你的好朋友?他一个捕头,吃穿用度无一不精,过得比大富豪还奢靡,他的钱从哪里来的,你想过吗?”
“再说了,”她抬眼,眼尾带着点讥诮,“绣花大盗专挑王府富户下手,得手后偏要留下绣品,这分明是在炫耀,更像在挑衅官府。”
“还有这绣工,”她嗤笑一声,将帕子扔回给他,“针脚粗糙,每个针孔都像是被拉扯过,一看就不是正常的绣法。”
最后她慢悠悠道:“红鞋子再疯,也不会帮着外人把官府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可若有人想借‘红鞋子’的名头遮羞,又恰好有本事让全江湖都信。你说,这人该是什么身份?”
这一番话叫陆小凤心中止不住的沉,他从未将视线放在过金九龄身上过。
但他也知道自己身边的人总是会做出些奇怪的事情,哪怕再不可思议,他现在都觉得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