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道的人走了,留下一个死寂而绝望的后院。
老李头像一尊泥塑木雕,瘫坐在冰冷的地上,手里紧紧攥着那包救命的草药,老泪沿着沟壑纵横的脸颊无声滑落。
李婶的哭声从屋里传来,压抑而悲恸。
混合着李桂兰撕心裂肺的咳嗽声,听得人心里酸。
屋漏偏遭连夜雨!
又是一天。
只有一天时间。
阎埠贵站在一旁,看着这凄惨的景象,心脏像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系统的草药能缓解病痛,却解决不了根本的灾难。
明天这个时候,那些人还会再来,病重的李桂兰一旦被带走,以她的身体状况,凶多吉少。
必须想办法!
必须在小时内,给李家找一条生路!
“都别围着了!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易中海强打起精神,驱散围观的人群。
他的脸色同样难看,作为一大爷,眼睁睁看着院里人遭难却无力阻止,这种挫败感啃噬着他的心。
人群渐渐散去,但那种兔死狐悲的压抑感却笼罩着每个人。
刘海中不知何时已经溜回了自己家,关紧了房门。
许大茂则躲在月亮门后面,探着头,脸上是一副既害怕又有点幸灾乐祸的复杂表情。
阎埠贵没有离开。
他帮着傻柱一起,将瘫软的老李头搀扶起来,送进屋里。
李家比阎家更加家徒四壁,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贫困的气息。
李桂兰躺在炕上,脸色灰败,盖着一床打满补丁的薄被,每一次咳嗽都仿佛要用尽全身力气,瘦弱的身躯剧烈颤抖着。
李抗战站在炕边,拳头紧握,眼睛通红,像一头被困的幼兽。
“老李,先给嫂子煎药。
”阎埠贵沉声对老李头说,语气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镇定。
“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有办法的。”
老李头茫然地点点头,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在李婶的帮助下,哆哆嗦嗦地去生火煎药。
阎埠贵走到屋外,易中海和傻柱跟了出来。
三人在昏暗的屋檐下站定,气氛凝重。
“一天时间,能有什么办法?”
易中海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力感。
“成分问题是硬伤,现在这风头上,谁说话都不管用。”
傻柱咬牙切齿:“妈的!难道就看着李婶被他们抓走?那还不如老子跟他们拼了!”
“胡闹!”
阎埠贵低声呵斥
“拼命能解决问题吗?那是把你自己也搭进去!”
他深吸一口气,压低声音
“硬抗不行,求情也没用。唯一的办法,还是只有‘疏’。”
“疏?像上次那样?”易中海和傻柱都看向他。
“是的,与上次一样,让他们找不到人。”
阎埠贵目光锐利,“这次务必让李桂兰离开北平,避过这阵风头才回来。”
“离开?去哪?怎么走?”易中海连连问,“她病成这样,能经得起折腾吗?路费呢?”
阎埠贵顿了顿,眼神坚定起来:“路费我来想办法。”
易中海震惊地看着阎埠贵,再一次被震撼。
在这个人人自保的年代,阎埠贵竟然一次又一次为了非亲非故的李家冒如此大的风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