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他出现在防线薄弱处,柴刀挥出,魔焰闪烁,如同死神的镰刀,轻易收割着冒头的北戎士兵的生命,每一刀都狠辣精准,绝无多余动作,高效的杀戮机器般令人胆寒。
时而,当有守军士兵受伤倒地,出惨嚎时,他又会如同瞬移般出现在伤者身边。左手仙元灵气涌动,或止血,或续接断骨,或暂时激伤者潜能使其能继续战斗,动作行云流水,与战场上的死亡交响曲形成诡异而和谐的对比。
他甚至在一次击退小股敌军冲锋的间隙,快检查了附近几个重伤倒地的北戎俘虏(被守军抓住的),用银针(从陈家别院带的)封住其心脉,延缓其死亡,然后对目瞪口呆的守军士兵简单道:“留着或许有用。”
左手仁心,右手修罗!
他一人,仿佛分裂成了两个极端的存在。一边是慈悲为怀的救世神医,一边是冷酷无情的战场杀神。
这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了一种独一无二、极具冲击力的战场形象。
“看!那位林先生!他又救了一个!”
“天哪!他一刀就把那个北戎勇士连人带甲劈成两半了!”
“有林先生在,我们一定能守住!”
林默的举动,极大地鼓舞了守军的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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士兵们看着他浴血奋战、又不断救治同伴的身影,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气和信念。
原本低落的士气竟然奇迹般地被提振起来,抵抗也变得越顽强。
而林默这种独特的作战方式,自然也引起了交战双方的震惊和关注。
城下的北戎军官,很快就注意到了这段久攻不下的城墙,以及那个如同定海神针般、在城头制造着巨大麻烦的年轻人。
尤其当他们看到己方勇士被对方如同砍瓜切菜般斩杀,而对方的伤兵却能在其手下快恢复战斗力时,又惊又怒。
“那个南人小子是什么来路?!怎么如此邪门?!”一名北戎千夫长气得哇哇大叫。
“将军,那人似乎……既能杀人,也能救人!我们的勇士很多都是被他一击毙命,而他们的伤兵却……”副官艰难地汇报着观察到的情况,脸上满是不可思议。
与此同时,黑山峪镇守府内,残存的守军高层也通过了望哨和溃退下来的士兵汇报,得知了南门左侧城墙的异常情况。
“你说什么?一个年轻人,带着几十个家丁模样的人,守住了南门左段?还……还一边杀人一边救人?”须皆白、身上带伤的镇守使张大人,听着王募兵官的汇报,浑浊的老眼中爆出难以置信的光芒。
“千真万确,大人!”王募兵官激动地说道,“那位林先生,简直就是天神下凡!不,是仁心修罗!有他在,士兵们士气大振,竟然顶住了北戎人最猛烈的进攻!他还救治了我们不少伤兵!”
“仁心……修罗?”张镇守咀嚼着这个古怪却又贴切的称号,心中翻起惊涛骇浪。在这绝望的守城战中,突然出现这样一位人物,是转机?还是……
“快!带本镇守去南门!不,请!立刻以本镇守的名义,恭请那位林先生来镇守府一叙!不,本镇守亲自去南门见他!”张镇守猛地站起身,也顾不得伤势,急切地说道。他意识到,这个突然出现的“仁心修罗”,或许是守住黑山峪,甚至是他本人仕途(如果还有以后的话)的唯一希望!
城墙之上,林默刚刚用一记蕴含魔煞之气的重拳,将一个试图偷袭铁牛的北戎小头目连人带盾轰下城墙,随即反手一指点出,一缕仙元灵气渡入旁边一个被流矢射中肩膀的年轻士兵体内,暂时封住了他的痛觉和伤势。
他喘着粗气,感受着体内仙魔之力的消耗与一种奇异的平衡。
在这种极致的生死压力下,他对两种力量的运用和转换,似乎变得更加纯熟了一丝。
“林先生!林先生!”王募兵官满脸激动和敬畏地跑过来,恭敬地行礼,“镇守使张大人听闻先生神勇,特……特亲自前来,想与先生一叙,商议守城大计!”
林默抬眼望去,只见城墙甬道上,在一群将领的簇拥下,一位身穿高级军官铠甲、面色苍白却强打精神的老者,正目光灼灼地看向自己,那眼神中,充满了震惊、期待,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恳求。
“仁心修罗”的名号,在这一天的血火鏖战中,不胫而走,传遍了黑山峪守军,也传到了双方高层的耳中。
林默知道,他在这异世界战场上,终于以一种无可替代的方式,崭露头角。
接下来的谈话,将决定他和他这支队伍,在这场边境烽火中,究竟能扮演怎样的角色。
他深吸一口带着浓重血腥味的空气,点了点头。
“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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