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那你是怎么说的?”
“这个嘛,”阿伏亚当然不能实话实说,毕竟曲宁对乌索彼德的态度算是比较友好的,于是开了个玩笑,“‘你’在神文中有两种变化,并且放的位置还会随着句子成分的不同而变化……我当时是怎么教你的?你还记得吗?”
一下子就把曲宁拉到痛苦的语言学习当中了,立刻就要躲开。
然而阿伏亚比他更快,拉着曲宁的小腿就把他整个扯到了自己的腿上,用手掌轻轻打了两下他的臀部:“不记得了?难道要我再教一遍?”
曲宁一遍大笑一遍扭来扭去地不让阿伏亚再这样做。
自从他给阿伏亚提到过人界的家长和教师会因为小孩调皮或者功课做得不好而打屁股后,阿伏亚就时常用这种方式和他玩笑。
不疼,但是往往会玩着玩着就变了味,搞得曲宁的屁股要被除了手掌以外的部位拍击。
“你怎么样,你想见祂吗?不想见的话,我就给你推掉。”
曲宁在阿伏亚的大腿上随意地动来动去,想了一会才道:“去吧,我上次遇见祂都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去看看祂找我是什么事。”
曲宁是真的有点好奇,他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类,如何能跨进神祇的职能范围呢。
出于某种直觉,处理这件事务时,阿伏亚没有允许其他的神祇旁观,整座议事厅中,只有坐在神座上的曲宁,站在曲宁手边的阿伏亚,和依然清瘦,依然鸡窝头的公平与正义之神乌索彼德。
“我坐这里不好吧?”
曲宁小声嘀咕,阿伏亚恭敬地向他弯腰,同样低声地回答他:“确实不太好,最好是坐在我的腿上,像我们平时吃饭那样……”
曲宁伸手推开了阿伏亚的脸。
乌索彼德气得蹦了两下,大喊:“你们在说什么!我还在这里呢!”
阿伏亚这才正色道:“我已将我的爱人为你找来,你有什么话,请在这里同他说明。”
乌索彼德有些奇怪的偏了一下脸,不明白主神的话语为什么突然这么有礼貌,但是这和他今天来的目的无关,所以到底还是没有多费口舌,气势汹汹地诘问曲宁。
“曲宁,你是否知道,你为神界和人界所做的诸多记录,被当作参考来判断是非正误,现在无论是神祇还是人类,都更倾向翻阅你的作品,而不是让我进行审判!”
“被当作参考来判断是非正误”?
曲宁“唰”地扭头看阿伏亚,他的东西写完就堆起来,都是阿伏亚在整理,这个总是带着几十米厚的滤镜对他大夸特夸的神之前询问过他,要不要把那些东西刻印去人界。
当时以“还不够多”为理由拒绝了,原本以为阿伏亚会乖乖听话的,没想到这个浓眉大眼的不知道什么时候背着他把文稿放出去了!
仗着乌索彼德目不能视,阿伏亚毫不收敛自己的肢体动作。
祂对曲宁眨了一下右边的眼睛,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放着也是放着,而且,我想,如果你知道它们会帮助很多神祇和人类,会开心。”
当然还有一部分原因是祂迫不及待地想让全世界都知道,曲宁不是一个凭借好运或者外貌就侵占了主神心神的偷奸耍滑之徒,而是一个拥有善良大方聪明正直等等美好品德的人。
他不该只在费利兹的戏剧歌舞中留名。
曲宁不是真的生气,只是有点紧张他没有做二次三次校正的文稿公布出去,会不会被批评。
现在听乌索彼德的话,似乎并没有,甚至还真的如阿伏亚所言,帮助到了其他人。
他清了清嗓子,捏了捏正在咬他耳朵的阿伏亚的下巴,示意祂收敛一点,然后道:“我并不知晓。”
乌索彼德点点头,对他的回答并不意外:“我虽然不是辨别谎言与真相的神祇,但是我跑了很多地方,也在主神神域附近游荡了许多天,知晓你并未外出,那么,你说你不知道,我可以理解。”
还以为乌索彼德会质疑他话语的真实性呢,曲宁一脸无语,心想祂既然知道又为什么要问。
“我问你的原因,是想知晓你是否对我诚实,”乌索彼德和有读心术一样回答了曲宁的吐槽,仰着头继续道:“你对我不曾欺瞒,这很好,这是我们谈话的良好开端。现在,我愿与你分享我见过的某件事。”
“我前段时间闻嗅到了不公的气息,进入人界,发现是两个国家在处理战争之后的互相赔偿。依照我对双方陈词的判断,山脉东侧的国应当对山脉西侧的国更多的奴隶、种子和矿石,因为东侧的国乃是战争的挑起国和最终失败国。”
“但是他们不要我的审判结果,双方都不接受,他们将我的文书放在一边,转而取出了印有你名字的小册子。”
“东侧的国用上面的内容证明,他们乃是因着和平之神的荣誉而战,用流血来防止更多的流血,是和平之神支持的,因此这是正义的战争,不应该对西侧的国赔偿如此之多。”
“西侧的国则引用了某个片段,言明他们是受了饮过酒神佳酿的某神祇的鼓动,将过量的储备用于战争,使得原本只是小范围的战火燃遍了两个国家所有的疆域,连战争之神都亲临战场,所以他们没有立场坦然接受超出情理的赔偿。”
曲宁忍不住在心里感慨:真是单纯简单的环境,如果是在地球上,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难道这就是有神祇日日盯着的结果?
乌索彼德继续道:“最终,两个国家握手言和,关系比从前更紧密。我的祭祀告诉我,如果他们采纳了我的审判结果,那么,这两个国家要么无休无止地彼此仇恨下去,要么干脆再打一场更惨烈的战争,直到有一方彻底崩溃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