蝉嫣赶来的路上,以为琉璃一般娇脆的贺兰约早被伏犀拆了,却现他居然很禁打,还会反击,泼妇一样用头顶伏犀的肚子,两只手照着彼的粗脸,又是抓,又是挠。
伏犀没见过这样的打法,薅住他的头,才把他拈开,陀螺一样飞甩出去。
一路滚,滚到了蝉嫣身前。
蝉嫣连忙跪地,将他的头抱在膝上,用袖子拂拭他面上血污,“阿约,你还好吧?”
贺兰约委屈地唤了声“女君”,随即挣扎着要起来,“您且退后,我要和他拼命!”
蝉嫣安抚地抱紧他,“别轻贱自己的命。”转头看伏犀。
“蝉嫣。”伏犀扎煞着两只手,呆呆地望着她。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她作仕女妆束。
男装的她,有时沉敛、无趣到寡澹的地步,让他常常问自己,她到底有什么好。
换上汉式寝衣宽袍大袖,兼以慵髻、残妆,她身为少女的袅娜纤雅毕现,面对有索取之心的雄性,像暴露了自身弱点的小动物。
伏犀都为她感到不安,她自己是什么感觉?
然而,她只泠然道“除非你和阿约正式道歉,否则我再也不会见你了。”
侍婢抬来步辇,将气息奄奄的贺兰约挪上去。蝉嫣仍教他枕在自己股上,问“哪里疼?”
贺兰约充硬气,“一点儿小伤。”
伏犀满脸都是血道子,胳膊还被贺兰约咬过,牙都切进肉里了,望着步辇远去,心想我他妈才疼呢。
转过身来,见随从还控制着那几十个大小无赖,遂吩咐“都绑起来,带回四方馆去。”
副少尉上前干预,“小王子,还是交给我等吧。”
伏犀瞪他一眼,“有种来抢。”
自姊姊??娥嫁来葫芦城,他常至此间,或为公,或为私。四方馆中有他专属的馆舍。
才处理过伤口,就听人报天宿王子到。
白鹿可汗一生,育有十余子。
伏犀之父壤宝并非长子,因娶的是有女做天子风俗的骊戎之公主,被破格立为继承人,是今任金帐大可汗。
其余诸子,在草原上各据一方,各为一帐之汗。
天宿年最幼,未能争到自己的土地,随姬氏女母亲流亡葫芦城。
前任葫芦大君对这个外甥还算器重,允许他以贵戚身分参与葫芦城的管理。
葫芦城是商业之都,城中有两大市玉田与珠浦。
天宿现任珠浦市长,属于两千石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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