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骋轻笑一声,忽然从池壁上直起身,朝他游了过来。
水波被他搅动,一圈圈地荡漾开来。
吴所畏的心,也跟着那水波,一下下地撞着胸口。
“你……你别过来!”
池骋没理他,径直游到他面前,在他身前停下。
两人的距离,近到吴所畏能看清水珠从他漆黑的头上滑落,滚过锁骨,没入水中的轨迹。
“吴所畏,”池骋开口,声音被水汽浸染得有些沙哑,“那天晚上,你喝的是什么酒?”
吴所畏愣住了。
他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我……我不记得了。”
“是么。”池骋的视线,缓缓落在他微张的嘴唇上,“那我再帮你回忆一下。”
“青岛纯生,便利店里打折卖的那种,十块钱三罐。”
轰!
他怎么会知道!他怎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天晚上,他不是人事不省吗?
一个让他遍体生寒的可怕猜想,浮现在他脑海里。
“你……”
他的嘴唇都在颤抖,不出完整的声音,“你那天晚上……是清醒的?”
池骋没有回答。
他只是伸出手捧住了吴所畏的脸。
“你说呢?”
俯下身,缓缓地,向他靠近。
吴所畏的瞳孔里,倒映着他不断放大的俊脸,呼吸都停滞了。
他想躲,身体却像是被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
就在两人的唇即将贴上的那一刻,池骋停住了。
他笑了,笑意却冰冷刺骨。
“游戏而已,你紧张什么?”
说完,他松开吴所畏,退后了一步,重新拉开了距离。
“第一个惩罚。”
他指了指吴所畏的嘴唇。
“吻我。”
吴所畏彻底石化了。
“你说什么?”
“我说,吻我。”池骋重复了一遍。
“你做梦!”吴所畏想也不想就拒绝。
“哦?”池骋挑了挑眉,“不吻也可以。”
他再次靠近,嘴唇几乎贴着吴所畏的耳朵,“那我就回去告诉他们,那天晚上,你是怎么哭着求我,主动爬上我的床。对了,”
他拿出那个蛇形打火机,冰冷的金属外壳贴上吴所畏湿热的颈侧,“还有这个。你说,他们是信你,还是信我?”
吴所畏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结束那场地狱般的温泉之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