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湘看着张轩一身的水和伤抿唇,张轩低垂着头但带着笑,说着没事没事,好得很好得很。
秦天书叹气,“虽然但是,还是想看看小老虎的。”
菜菜扑棱翅膀,“咕咕咕勾勾!”
林凡湘不自觉笑了下,抿唇道,“其实……确实是有些点可爱得。”
温川笑了下,小老虎可爱,大老虎可不是——他刚刚和山君打了半架,虽说算他胜了,但是虎族的那股威压确实瘆人,叫人从心里胆颤——
不愧是在岐山称霸多年的妖王。
这麽说着几个人都到了槐树下,溪边流水潺潺,清风吹过,槐花香浓,青渔抱臂靠在树边,少女懒懒的笑,
“来了?”
温川勾唇上前,“嗯。”
“阿嚏!”
没说几句呢,张轩又打了个喷嚏,他叹气,确实,刚刚打架的时候搁湖里泡着,也用了许多灵力,浑身湿着,现在吹着风还确实有些冷了。
林凡湘无奈看他,“马车被槐树爷爷放到那边去了,我带你去换衣服。”
当时山脚处全是灵气乱斗,槐树爷爷干脆卷起藤曼,把整个马车,马,一轱辘全部拐到了山上草地,倒是方便了他们。
张轩乖巧点头,和青渔他们打了个招呼就去了马车那边,也不远,走路也就一会得工夫。
秦天书看了看自己身上和发丝里藏着的猴毛,书生叹,“得,我也去换个衣服吧。”
……
槐树古老,藤曼遍布地下,溪边水流清澈见底,偶尔还有鱼儿游过,此刻春风静静,树下只有青渔和温川。
没一会藤曼悠悠得就搬了两三个大石头在树下,青渔牵着温川笑着坐下,“先坐,等会他们来了再说。”
“我从小就在槐树边玩的,学习知识,研究阵法……嗯…骂妖,受伤,吐血?反正都是在这里长大的。”
“我跟你说,爷爷可老了——哎呦!”
“……是,可有,资历了!”
“所有大妖都不敢惹的!”
“在岐山,他是最最最最厉害的!”
青渔朝着温川一本正经的夸赞,夸完还笑着擡头看树,乐呵呵的,说完撇撇嘴,低头小声笑,
“真是的,一年到头不见得有今天打的人多……”
温川看着她笑,对这颗古树也抱着敬意,仔细说的话,甚至还有些难得的,见家长的意思?
不知何时何处,一支藤曼悠悠的到了温川面前,像是要握手的样子,青渔在他耳边悄声道,
“握个手就好,爷爷认认你呢。”
温川难得的清清嗓子,特意起身,姿态认真,七分恭敬中带着三分自然,郑重地和藤曼握了个手。
?
青渔皱眉看他,感觉他有点怪怪的怎麽,算了算了,她转头笑,拉着他坐下聊天,槐树爷爷搬得石头椅子妙极了,可以靠着,可以坐着,还能踩着小石头搭脚。
顺着清风暖阳,少女靠着他悠悠地笑,
“以前,就在这里,槐树爷爷搬了好多石头椅子桌子,然後莲花姐姐就从从溪边走出来,教我们各种各样地东西。”
“小老虎不化形的话,三岁就成年了,所以他们来听课的时候一般才几个月大,一茬一茬地来,一茬一茬地走,只有我天天在树下晃荡。”
“不过我一般上课就是睡觉,因为打架太累了,尤其是跑到别的山头去约架,我小孩嘛,走的又慢,一开始还被嘲笑来着,後来槐树爷爷知道了,就用藤曼缠着我,嗖——的一下,我就到别的山上去了。”
温川偏头亲了亲她的头发,青年笑,“我倒是好奇,繁地是花族的地方,你为什麽生活在神澜崖呢?”
“嗯……”
青渔抿唇笑了下,少女伸手遮着阳光,细细碎碎的光影落下,她轻轻的笑,
“神澜崖是山君在的地方嘛,我就是向往。”
“妖怪也是想着追寻大道的,可是我那时候总是想,修炼,生杀,道意,一路走到最後会是什麽。”
“也不知道算不算傻,还是轻狂……我一两岁的时候,就大摇大摆的跑到山君面前……”
青渔摆着两根手指,在阳光下做出走路的动作,一摆一摆的,像是走了好多,好多的地方……
顺着风,幽幽的,一个小女孩走进神澜崖,一路爬山,两条短腿颠颠的路过溪边,穿的破破烂烂的,身上还带着草叶和尘土,为数不多的头发竖着,看起来灰扑扑的。
小孩吸了吸鼻子,对着溪边照镜子,她洗了把脸,认认真真的捋着头发,拿着锋利叶子做的梳子梳头发,一边梳一边念咕,
“我还小,一两岁,还是植物妖,肉柴没灵气,山君不会吃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