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会呢?”
“怎麽会呢。”
“卢之桃”一点一点,一步一步的前进着,直到卢之桃退无可退,只能仰面望着她,被迫的,看着自己。
最後,她笑了,她慢慢的,低念着。
“他们说,死的人是卢之桃,是青州卢氏的卢之桃。是那个放火杀亲,毒害生母,最後修习邪阵,夺人身躯的卢之桃。”
“之桃,那不是我。”
“所以,我,回来了。”
……
“啊!!!”
终于一道凄厉尖锐的声音在客房内炸开!
一瞬间,整个李宅声响不断,烛火通明间人披外衣,所有人,所有人都被这一声声可怕高昂的尖叫声吵醒!
“我杀了你!”
客房内,不知何时烛火尽燃,风难晃光。
“卢之桃”看着腹间那一把匕首,她愣了一下,慢慢擡头,眸看向面前拿着刀柄的卢之桃,动作甚至还带着几分钝——
卢之桃此刻看起来惊惧而痛快,鲜血浸染,滴滴答答落下,仔细看着,女子的眼里甚至还带了些疯狂执迷,
“李若心,你回来了又能怎麽样?!”
“我能杀你一回,就能再杀你百回千回!”
“你死了,谁又能知道我是谁!”
“李若心!哈哈哈哈哈哈哈!”
“若心!若心!若心……”
“我,杀了你……”
“卢之桃”,或者说李若心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带了些痛苦的,顺着腹中的鲜血,紧紧插入的刀柄,颤动着的却又无比坚定的手,一步一步的,目光聚焦着。
最终,她看向面前人。
她用那张卢之桃的面目,卢之桃的眼睛,卢之桃的眼泪,和面前人对视着。
她笑了笑说,
“是啊,”
“之桃,你又一次,”
“杀死了我。”
……
“哐当—啪—”
“吱呀。”
匕首不知何时终于落了地,似乎有折扇闭合之声,轻轻的,房门也被人随意推开。
卢之桃瘫软在地,奇怪的是她手上不曾有过鲜血,连匕首也消失不见,可她却觉得腹部很痛,痛得叫她觉得是自己受了伤,她想尽力爬起来,去找寻上一刻得一切。她疯狂挣扎着,却只能捂着腹部,看着地上的尘灰印迹和堆乱杂物惊惧。
月光顺着房门倾泄在地上,渐渐的有人影出现。
卢之桃没有擡头,她好像还没有回神,又似乎从未出神。
她顺着那道被月光烛火拉长的影子念,“救我,救我!”
“卢之桃的灵魂回来了!她要杀了我!她要——”
声音像是突然卡了壳,无尽的酸涩和嫉妒在心湖里炸开,一点一点,爬上喉咙,扼住心神。
卢之桃仰头,死死的望着面前的平静的女子。
女子看着她没有笑,只是那样静静的看着她,那样明艳的一张脸,那样清冷的眼神,那样强大的人……月色下,她真是让人嫉妒到无比厌恶。
“妖—女。”
终于,卢之桃看着青渔,擡着头,咬着牙,无比傲气的,一字一字的念。
“你—这个—妖—女。”
青渔垂眸看着她,她问,“我是妖女,你呢?”
“你真的是,李若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