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些年对镜自观,知道自己何种样貌动人心魄,更是巧妙地提起了她因为年岁小,还未曾入仕的十哥哥,让皇帝先有个好印象。
谢水杉吃得差不多了。
但也没有拂了这貌美皇后的好意,夹起那块鹿肉吃下,细嚼慢咽,确实鲜嫩非常。
一点也不怕这朱鹮最强大的政敌钱氏皇后,把她给毒死。
谢水杉对自己今夜选的过夜地方还算满意。
既然没死成,谢水杉是绝不会让自己受一丝一毫的委屈的。
傀儡居住的地方挺大,但实在是简陋得可怜,吃的东西也完全不入眼,分配给她的床硬的能用作火箭的外材。被褥还是潮湿的,好似扔了雪里又捡回来的。
谢水杉懒得去猜测谁要整她。
本来打算在屋子里站一宿的。
恰好今夜到了宠幸后宫的时候,而除了被杖毙的那个傀儡,其他的傀儡长得都和朱鹮不太像。
他们都需要通过一个名叫丹青的姑姑的手细细描画,才能勉强有个七八分像。
但画皮画虎难画骨。
画得再怎么像,若是宠幸妃嫔的时候出了汗,露了形迹,那就是个死。
这群人个个贪生怕死,相互推诿。这个闹肚子那个头痛欲裂,还有人干脆说自己不举。
这个差事最后就落到了谢水杉这个“新人”的头上。
谢水杉被那个丹青姑姑扳着脸看了许久,丹青姑姑手中的各种改换容貌的器具,最终也只在谢水杉的长眉上扫了几下加粗,便命人为谢水杉换衣服,又按照流程让她勾册子,定宠幸人选。
反正这后宫的妃子,没一个是陛下封的,都是各世族的奸细。
就连丹青姑姑也没有料到,谢水杉笔尖一勾,勾了皇后钱湘君。
这长乐宫殿内奢华无度,比起朱鹮的太极殿简直一个金窝,一个陋室。
慢条斯理将食物咀嚼咽下,谢水杉放下金箸,而后有眼色的宫女们便有序上前,伺候着谢水杉净手漱口。
她姿态十分怡然,她从生下来就被伺候,早就被伺候惯了。
说实话,谢水杉还有些嫌弃这些皇宫里面的吃食不够精细,虽然大多保留了个原汁原味,入口新鲜鲜美,但是总觉得寡淡。
谢水杉在自己的世界中,每天吃的东西是由家族里面专门培养出来的厨师准备的,从营养到色香味无一不俱全。
她方才坐的腰舆,虽然四面都挂着厚重的重帘,却也不像汽车一样可以完全隔绝寒风。
倒是宫女们,无论哪个宫中的都格外喜人,轻手轻脚,人靠过来,先闻到的是清淡的香气。
待到桌子上的吃食撤下去,身边环绕的宫女也都退下去待命了。
皇后钱湘君瞧着暖黄明亮的灯下,凤仪鸾姿,眉目如玉的君王,没有在“他”的眼中看到熟悉的冰冷与审视,心中忐忑稍稍消散。
钱湘君起身,走到了谢水杉身边,轻声细语地道:“陛下……时辰不早了,妾伺候陛下歇下吧。”
谢水杉看向朱鹮的皇后,灯下看美人,更添三分媚色。
她一见便是被娇养得很好的女子,唇红齿白,气血充足,眼角眉梢,没有半点忧愁晦暗之色。
谢水杉凝望着如斯美人,想到朱鹮那一副行将就木的灰败模样,两相对比,心头一哂。
她抬起手,握住了皇后落在她胸膛,却又不敢落实的手掌。
入手的肌肤细腻如瓷,柔弱无骨,谢水杉抓实,而后猛地一拉。
“啊!”
钱湘君毫无准备地跌向了谢水杉,谢水杉双腿自然敞开,身体微侧,搂着钱湘君温软的腰肢,将人搂到了自己的一条腿上坐着。
钱湘君这辈子规行矩步,血肉之中都刻着教条,何时遇到过这种手段?
她先是一僵,而后轰,面颊红透。
“陛下……”她本能叫了一声。
美人在腿上坐着,谢水杉微微扬起下巴,侧颈与颌骨勾勒出一条峰峦起伏的弧度。
她的视线顺着钱湘君紧张吞咽口水的颈项,一寸寸,一点点顺着她精巧的下巴,丰润的被她自己的贝齿咬住一点的红唇,还有秀致小巧的鼻子一路看上去,最终摄住钱湘君慌乱躲闪的羞涩双眼,而后扶在她后腰的手掌,力度不轻不重地抚过她的脊背。
像是点燃了传递的烽火,让钱湘君整个人都烧了起来。
谢水杉的掌心最后按住了她的脖颈,压着已经浑身绵软无力的她,低下头。
循着那点着淡淡口脂的红唇,漫不经心地吻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