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做不出这事的封听筠,指下茶中又震起涟漪:“不是,朕不喜用毒。”
同一时间,萧亦瞬间替封听筠想好了措辞:“陛下是将计就计。”
封听筠放下杯子:“算是,凶手早已服毒自尽,抓到的是朕准备的人。”
到此,怀疑不止落地生根,已然长成参天巨树,三天两头就要长高一截,刺谁两下。
王福眼尖,瞬间递上抄来的账本,摊开放到萧亦面前:“萧大人请看。”
萧亦没动,账本上的内容和纸上应该大差不离,总之都是伪造的,没什么可看的地方,指间敲了下账本边缘:“那这账本又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
“你府中换人当天。”封听筠并不掩饰对萧亦及周边人的时时关照。
顺带一提,“那日朕烧毁的几张纸,是前一夜有人潜进去所放。”
思及密室,萧亦正色发问:“陛下认为臣那密室入口地理位置如何?”
那位置,并不引人注目,若非对建筑天生敏感,难免像萧亦一样,逐寸摩挲,但一夜的时间够吗?
封听筠不否认其密室建造确实隐蔽:“不好发现。”
萧亦点头:“那是谁如此敏锐?”
应当没有人。
那便又是右相了。
封听筠好似知道萧亦心中所想,指尖指在账本与信纸上面,不知道用意是何:“不是右相。”
萧亦没做声,不是右相,那谁还能一来就知道密室在书房,入口在房顶。
没想清楚,不知是不是错觉,耳边散过一声极轻的叹息。
不等萧亦抬头,门外进来个人。
桑黎自打摆脱了宋桑的身份,走起路来也不再讲究步步生莲,步履生风走来,行过礼将一东西放到萧亦面前。
“听闻大人要查嫁祸于您的凶手,武青愿意为您出一份力。”
桌上是熟悉的羊皮卷。
打开里面空无一字。
萧亦挑眉看去,桑黎摊手:“他说您对不起他,您要什么需要去找他。”
萧亦被这左一个您,右一个您弄得语塞:“你就好,不用给我加辈分。”
看到桑黎肩上绣着的粉白山茶花,关切道:“你那伤可有大碍?”
桑黎朝封听筠看了一眼,摇头:“陛下送来假皮假血,只是演戏而已。”
不过是假皮多放了几层,箭也绑得紧,不晃所以看着真。
“那便多谢了!”萧亦生出些佩服,就那副摇摇欲坠的模样,换他也演不了那么真。
“不客气。”桑黎再看向封听筠,“陛下,长公主差我向您带话,临王听说萧大人入狱,带着被子衣服就去看望了。”
听到被子衣服,萧亦有些牙疼,侧头看封听筠,他不想在临王面前装锒铛入狱丧家之犬。
临王过于烦人了。
封听筠语气淡淡:“不必管,朕交代过,任何人不得探视萧成珏。”
做戏做全套,萧亦本是要关在看守森严的地牢。
萧亦这才放下心,桑黎同样点头:“那便不打扰您了。”
走得很果断,背影都没留给萧亦,似乎真怕打扰了这对关系不一般的君臣。
心怀鬼胎的萧亦:“陛下,臣不懂临王是什么意思。”那鬼扯的吸引注意力,骗狗狗听不懂能信,骗能思考的正常人,不行。
“你只需要知道他对你意图不轨即可。”封听筠垂眼,眸中裹挟着戾气。
“依陛下看,您心上人若被谁惦记,您当如何?”萧亦接着试探着问。
封听筠不掩饰其嘲意:“与朕同。性,朕不可居上,他凭何?非同。性,朕又能作何?”
到底,怎样都是命中使然。
“那陛下为何就能确定您非他不可?”萧亦继续。
封听筠望了眼窗外,白日厚云蔽日,想必今夜也是无月,但那夜是有的——
作者有话说:明天一章是封听筠前世确定心意,不喜欢的宝不用买哈
第63章臣要死缠烂打
明月高悬,未得圆满。
还未开始饮酒前,萧亦谄媚递上茶杯:“陛下喝茶。”
若非面前临时架起的小桌上,热气腾腾的红泥小火炉里放的是壶,内里冒出的香气骗得远方的夜莺都要往亭子里钻,当真他多恭敬多恪守礼仪。
天子不出意外否决。
“你喝酒,朕喝茶?”封听筠一挑眉,抬手便将茶杯戳到萧亦唇上,“客随主便,这是朕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