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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洛水惊波（第2页）

伍元照依偎进皇帝怀中，声音带着后怕与坚定：“陛下，今日之事，绝非偶然。他们是冲着弘儿，更是冲着臣妾来的。这东都，有人不想让我们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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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笼罩下的洛阳宫，看似恢复了平静，但暗流已然化为惊涛。伍元照知道，真正的较量，才刚刚开始。她必须利用一切资源，找出幕后黑手，否则，下一次的暗箭，可能就不会只是虚张声势了。

洛水畔的骚乱虽未造成实质性伤害，但其象征意义和恶劣影响却如同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东都官场激荡起层层涟漪。当晚，紫微城内气氛凝重。礼治震怒之下，连下数道严旨，责令东都留守、河南尹、洛阳令乃至驻防将领，限时查清洛水事件真相，严惩肇事者。一时间，东都各级衙门风声鹤唳，抓捕了不少市井无赖，但触及的核心线索却似乎总在关键时刻断裂。

伍元照深知，这种浮于表面的追查，很难揪出真正的幕后黑手。对方行事周密，用的皆是外围棋子，且显然对东都的人情地貌、官府运作极为熟悉。她必须动用更隐秘、更直接的力量。

承香殿内，烛火摇曳。伍元照屏退闲杂人等，只留下杨夫人、崔嬷嬷和绝对心腹的内侍总管。

“嬷嬷，那几张你记下的面孔，可能画出图形？”伍元照问崔嬷嬷。崔嬷嬷年轻时曾习过丹青，虽不精，但记人画影颇有几分能耐。

“老奴已试着勾勒出来，请娘娘过目。”崔嬷嬷呈上几张素笺，上面用木炭简单却传神地画出了几个男子的面部特征和当时所穿衣物。

“很好。”伍元照点头，又将目光转向杨夫人，“母亲，我们在东都的人，可能根据这些画像，在市井江湖中查到跟脚？尤其是那些地头蛇、包打听？”

杨夫人沉吟片刻：“娘娘放心，弘农杨氏在东都经营多年，虽不比长安根深蒂固，但寻些门路还是有的。老身这就安排最可靠的族人去办，从码头苦力、客栈伙计、乃至三教九流之处入手，重赏之下，必有勇夫。只是需要些时日。”

“时间我们有，但务必要隐秘。”伍元照强调，“对方在暗，我们亦需在暗。”

她又看向内侍总管：“前朝那边，陛下定然也派了密探。你想办法，在不引起注意的情况下，与我们的人互通些无关紧要的消息，避免重复劳动，但核心线索，必须掌握在我们自己手里。”她要确保调查的主动权，不能完全依赖皇帝的渠道，毕竟，皇帝的视线更宏观，而她的目标更具体——保护孩子，清除针对她的威胁。

【系统提示：成功部署调查网络。启动隐藏技能“暗线追踪”（初级）：通过非官方渠道搜集情报效率提升o。获得线索“画像”x，“骚乱参与者特征分析”。】

安排完调查事宜，伍元照并未一味等待。她深知，被动防御只会让对手更加猖狂。必须主动出击，打乱对方的节奏。次日，她便以“抚慰受惊皇子、并为洛水赛事顺利结束祈福”为由，向礼治请示，欲在宫中举办一场小范围的牡丹赏花会，邀请东都部分高级官员的诰命夫人及其适龄子女入宫。

礼治正为洛水之事烦心，见伍元照有此雅兴，且理由冠冕堂皇，有助于稳定人心，便欣然应允，还特意吩咐内帑拨出份例，将赏花会办得热闹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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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正合伍元照之意。赏花会，从来都不只是赏花。

牡丹盛开的御花园中，姚黄魏紫，争奇斗艳。命妇们衣香鬓影，笑语晏晏，孩子们在花丛间嬉戏玩耍，看似一派祥和。伍元照身着淡雅宫装，亲自领着已从惊吓中恢复、重现活泼的礼弘和咿呀学语的礼贤，在园中漫步，与各位夫人亲切交谈，尤其关注那些家中有与礼弘年纪相仿孩童的夫人，态度格外温和。

她运用【亲和力场】技能，营造出轻松愉快的氛围。在看似闲聊中，她不经意地提起洛水赛舟的盛况，称赞东都物阜民丰，随即话锋微转，略带忧色地道：“只是那日些许纷扰，惊了驾，也吓到了孩子们。本宫这心里，总有些不安。也不知是些什么人，如此大胆妄为？东都治安一向良好，怎会出这等事？莫不是……有什么外地流窜来的歹人？”

她的话，引导着命妇们的思绪。几位夫君掌管治安或刑名的夫人，脸色顿时有些不太自然，纷纷表态自家夫君定会全力缉凶。一位心直口快的将军夫人更是道：“娘娘放心，定然是些不开眼的蠢贼！若让俺家那口子逮着，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伍元照要的就是这种效果。她不仅要施加压力，更要观察。她注意到，在众人义愤填膺或保证尽力时，有一位夫人的反应略显平淡，甚至眼神有些闪烁。那是东都一位颇有名望的致仕老臣的儿媳，其家族与漕运渊源颇深。伍元照暗暗记下了这一点。

赏花会间隙，伍元照特意召见了那位提供过漕运信息的张夫人，在更僻静的水榭中赐茶。

“张夫人日前所言，令本宫深思。漕运乃国之大脉，若真有蠹虫侵蚀，祸患无穷。”伍元照语气诚恳，“夫人久居东都，见识广博，可知这漕运相关的商号中，有哪些是口碑良好、奉公守法的？又有哪些……是背景复杂，常人不敢轻易招惹的？本宫随陛下初来，也想多了解些本地风情，以免不慎触犯忌讳。”

张夫人受宠若惊，见皇后如此推心置腹，加之有杨夫人的关系，便也放开了些，低声道：“娘娘垂询，妾身不敢隐瞒。东都漕运，明面上是漕司衙门掌管，但具体运输、修缮、乃至部分仓储，多由几家大商号承揽。其中，‘四海商号’规模最大，据说背后有京中贵人的股，连漕司官员都要让其三分。还有‘通济船行’，东家姓赵，是本地豪族，与……与一些宗室子弟往来密切。这两家，算是龙头。其余中小商号，多要看他们脸色行事。”

“四海商号……通济船行……”伍元照默默记下这两个名字，尤其是“四海商号”，与之前杨夫人提到的信息对上了。“那近日，这些商号可有什么异常动静？”

张夫人想了想：“异常倒说不上，只是……洛水赛事前后，这几家商号的管事似乎格外忙碌，宴请也多了些。哦，对了，妾身听家中仆役闲聊说起，赛舟前两日，四海商号的东家，曾包下洛水畔最大的酒楼‘望洛楼’顶层，宴请了不少人，其中似乎……有京城口音的客人。”

京城口音！伍元照心中一动。这绝非巧合！她赏了张夫人一些宫缎饰，又温言勉励几句，便让她退下了。

【系统提示：通过社交技巧获取关键情报！锁定重点调查目标“四海商号”、“通济船行”。获得线索“望洛楼宴请”及“京城口音客人”。隐藏任务“漕渠暗流”推进度+o。获得积分oo点。】

赏花会顺利结束，宾主尽欢。但伍元照心中已有了清晰的下一步计划。她召来杨夫人：“母亲，重点查四海商号和通济船行，尤其是他们在洛水事件前后的动向、接触的人员。那个望洛楼的宴请，想办法弄清楚参与者名单。还有，查查那个致仕老臣的家族，与这两家商号，特别是与漕运，有什么具体关联。”

与此同时，皇帝的密探也传来一些消息，虽未直接指向洛水事件主谋，但却勾勒出东都漕运系统内一张庞大的利益网络，涉及仓廪虚报、运力私用、乃至与地方豪强勾结，侵吞漕粮等不法情事。而一些迹象表明，这张网的某些线头，似乎隐隐指向长安的某些势力。

礼治皇帝将部分情况告知了伍元照，面色阴沉：“元照，看来这东都，并非表面那般河清海晏。漕运之弊，恐怕比朕想象的更深。洛水之事，或许只是某些人想给朕一个警告，或者……是想搅浑水，转移朕的视线。”

伍元照依偎着皇帝，轻声道：“陛下明鉴。无论是警告还是转移视线，都说明他们怕了。我们越要查，他们就越会露出马脚。臣妾以为，眼下不宜打草惊蛇，当继续暗中收集证据。待时机成熟，再行雷霆一击。”

皇帝颔：“爱妃所言极是。朕已密令御史台精干人员暗中介入。后宫这边，就有劳你多费心了，尤其是弘儿和贤儿的安全。”

“臣妾明白。”伍元照郑重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表面平静无波。伍元照每日规律地处理宫务，陪伴皇子，偶尔召见命妇闲话家常。但暗地里，一张无形的调查网正以承香殿为中心，悄悄撒向东都的各个角落。杨夫人动用家族力量，崔嬷嬷则通过宫内旧关系，双管齐下，一条条或真或假、或明或暗的线索逐渐汇集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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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杨夫人带来一个关键信息：通过重金买通四海商号一个不得志的账房先生，得知商号近半年来有几笔数额巨大的“特别支出”，账目含糊，收款方指向几个长安的皮包商号，而这几家皮包商号的背后，经过层层追查，隐约指向了……已被架空但余威尚存的长孙无忌一党的某个边缘人物！同时，那个致仕老臣的家族，被现其幼子正是通济船行的秘密股东之一，而此子与洛阳城内几位喜好玩乐、手头拮据的宗室子弟过从甚密。

线索开始交织，指向了长安与东都勾结、侵吞漕运利益的巨大黑幕。而洛水事件，很可能只是这个利益集团在帝后东巡压力下，一次拙劣的恐吓和试探，意图制造混乱，延缓调查进程。

伍元照将所有这些信息，连同自己的分析，整理成一份简洁的密报，通过绝对安全的渠道，呈给了礼治皇帝。皇帝阅后，久久不语，目光中寒意凛冽。

【系统提示：成功整合多方情报，初步揭示“漕渠暗流”任务核心——长安与东都势力勾结侵吞漕运利益。获得积分oo点，威望+o。解锁特殊道具“密报摘要”（效果：向特定目标呈递时，大幅提升其信任度与采取行动的可能性）。触后续任务“利剑出鞘”：协助皇帝制定计划，铲除漕运毒瘤。任务奖励：视任务完成情况而定。】

夜幕下的洛阳宫，灯火阑珊。伍元照站在承香殿的窗前，望着远处洛水方向依稀的灯火。惊波虽暂平，但水下的暗流却更加汹涌。她知道，收集证据的阶段即将结束，接下来，将是一场更为惊心动魄的较量。而她，已经做好了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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