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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隔阂消除君臣共赴美好未来(第2页)

我将那枚黑子,“嗒”的一声,清脆地落在了玉质棋盘正中央的天元位上。

“我们下……天下棋。”

我将那枚温润的黑子,稳稳地落在玉质棋盘正中央最显赫的“天元”位上。黑子居中,如同定海神针,又似睥睨四方的眼眸。

接着,我又从白子玉罐中取出四枚白子,指尖轻弹,将它们分别落在了天元黑子的正东、正西、正南、正北四个方位上,与中央的黑子恰好形成了一个规整的“十”字。

五枚棋子,一黑四白,静静地躺在莹白的玉盘上,构图简洁,却透着一股无形的张力。

我做完这一切,并未收回手,而是抬眼看向对面凝神注视的老丞相,缓缓开口,声音平静地抛出了问题:

“丞相请看。此黑子,便是我大雍,地处中原,看似居天下之‘中’,实则……”我的指尖虚点着那四枚将黑子围在正中的白子,“西有古汉国窥伺,北有沙国觊觎,南有蜀国新得楚逆为相,磨刀霍霍,东有南幽看似然,却最无存在感。”

“四方缓敌,如芒在背,如鲠在喉。”我的语气加重,“大雍看似地大物博,实则内有权臣世家掣肘未清,外有强邻环伺伺机而动,地处尴尬,进退维谷。敢问丞相,若换作是您执掌这盘中黑子,面对如此四面楚歌之局,该如何……破局?”

我将问题,原封不动地,抛回给了这位历经三朝、见惯了风浪的老臣。

老丞相龚擎的目光,早已紧紧锁住了棋盘上那简单却寓意无穷的五枚棋子。他脸上的轻松与探究之色早已消失殆尽,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近乎凝滞的肃穆。他微微前倾身体,花白的眉毛紧紧拧在一起,深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着那枚孤独而倔强的中央黑子,以及那四枚将它牢牢“钉”在原地的白色棋子。

勤政殿内陷入了长久的沉默。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风声,以及更漏滴答的轻响。

老丞相的呼吸似乎都放轻了。他没有立刻回答,甚至没有移动目光。他的手指无意识地捻着胡须,仿佛那棋盘上的不是棋子,而是活生生的山川地势与百万雄兵。

他看到了大雍的困境,这并不难。但陛下将问题如此赤裸、如此具象地摆在他面前,显然不是在问他“困境是什么”,而是在问他“如何破这死局”。

强攻?四面出击?那是自取灭亡。

固守?被动挨打?终将被逐个击破或拖垮。

合纵连横?与其中一方或两方结盟?但联盟脆弱,且引狼入室的风险巨大,更可能激起其他几方更猛烈的敌意。

先安内再攘外?可内忧(世家、财力、军备)未除,外患又迫在眉睫,时间不站在大雍这边。

一个个念头在他心中飞闪过,又一个个被现实与棋局的无情所否定。冷汗,悄然浸湿了他内衫的后背。这看似简单的五子之局,竟比千军万马的厮杀更让人感到窒息和……无解?

他仿佛看到了先皇北堂离当年起兵时的艰难,看到了陛下登基之初的内外交困,也看到了未来可能出现的、更加惨烈的局面。

良久,老丞相才缓缓抬起头,目光艰涩地看向我,那眼神里充满了凝重、困惑,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他似乎想从我这个布下此局的人眼中,找到答案的蛛丝马迹。

“陛下……”他的声音有些干涩,“此局……险恶异常,近乎……绝境。老臣愚钝,苦思之下,竟……一时难觅稳妥的破局良策。不知陛下……心中,可有乾坤?”

他将问题,连同那沉重的压力与期待,一并还了回来。

我知道,老丞相并非真的毫无头绪,他是在以退为进,想听听我这个设局者,究竟藏着怎样的“惊世之策”。

“若我说,当街纵马,偶遇崔王两家的事,并非刻意安排,老丞相信不信?”

老丞相没接话,只是用那双看惯风云的眸子沉沉望过来,眼底翻涌着复杂难辨的情绪——有审视,有疑虑,还有一丝不愿承认的惊悸。

“我假扮柳家子侄混进国子监,”我松开把玩许久的玉杯,任它轻轻落在案上,“最初不过是想听听那些还没被官场浸透的年轻人,会对新政说些什么‘孩子话’。”我迎上他的目光,“丞相别小看这些‘孩子话’。越是年轻,念头越滚烫,越敢把天捅个窟窿。眼下大雍要翻身,光靠老成谋国不够,得借这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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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顿了顿,声音沉下来:“可光有火苗……烧不穿铁板。我们缺的是实打实的力气。”

我朝旁边抬了抬手:“沧月,去取那套夜光杯,还有小葵新送来的红葡萄酒——朕陪老丞相饮一盏。”

待晶莹的杯盏与暗红的酒液在烛光下泛起幽光,我才继续:“丈量田亩、清查隐户,这步棋确实踩了世家的根。可依我原先的盘算,不该这么早落子。”

“陛下的原计划是?”老丞相终于开口,声音有些紧。

我不气反笑,身子往前倾了倾,眼里透出几分狡黠:“丞相爷爷,您不就是怕我年纪小,又被父皇的伤激红了眼,拿祖宗基业当赌注耍么?”

这声“爷爷”叫得又轻又软,却像根针似的扎在老丞相心尖上。他老脸霎时涨红,捻着胡须的手指僵在半空——这话确实戳中了他最深的隐忧。六岁女帝,千古未闻!他亲眼见过这孩子扳倒楚仲桓的狠劲,可越是这样,那“主少国疑”的阴云就越沉。怕这雷霆手段背后是无人牵制的狂澜,怕这环环相扣的计策最终把江山拖进泥潭。今日捧着棋盘来,明面上讨教布局,暗地里何尝不是想摸清这孩子心底那根定盘的星针到底稳不稳?

我看着他难得一见的窘态,敛去眼中促狭,神色端凝下来:“爷爷的苦心与担忧,嫣儿都明白。今夜良宵,月色清朗,不如……就让嫣儿把心中这盘棋,一步一步,摊开在爷爷面前?”

“前朝的‘均田制’,丞相应当熟知。其结果如何?是帝王最终向世家豪强低头,是皇权在现实面前的无奈退让。”我指尖轻轻敲击玉质棋盘边缘,“所以,从一开始,我就没想过走‘均田’的老路。我要的,是‘承包制’。”

“承包?”老丞相眉头微蹙,这个词对他而言全然陌生,“何谓承包?”

“所有田亩,经清查后,统一登记造册,归属国有。”我语平缓,字字清晰,“此后,无论官民,皆可根据其官职品级、家中人口、历年赋税贡献、乃至特殊功绩,以不同的优惠价格,向朝廷‘购买’一定数量的田地为‘永业田’。当然,百姓的购田价格与额度,定然与富户官绅不同。”

我顿了顿,看着老丞相若有所思的神情,继续道:“然而,这点‘永业田’的额度,对于家大业大的富户而言,无疑是杯水车薪。他们想要更多田地经营怎么办?那就向国家‘承包’。”

“承包?”老丞相重复着这个词,眼中精光渐亮。

“对,承包。”我肯定道,“比如一片百亩的官田,富户甲可以向朝廷申请承包十年、二十年,每年或每季向朝廷缴纳一笔固定的‘承包金’和按收成比例缴纳的‘分成’。承包期间,他拥有经营权和大部分收益权,但土地的最终所有权,依旧属于朝廷。承包期满,是续包、转包还是收回,朝廷说了算。而承包的价格与条件,亦可根据承包者的信誉、对朝廷的贡献、以及土地本身的优劣,进行差异化定制。”

老丞相沉默了良久,才缓缓吐出一口气,目光复杂地看着我:“陛下此举……看似温和,实则比‘均田’更为彻底。老臣大约懂了——陛下要的,是土地‘名’与‘实’的分离,是朝廷对土地的……绝对控制权与最终支配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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