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识探入,现是齐邢川的留言,他语气十分着急“囚徒!淮州飞乌护法传来信件,用的是最高级心血符鹤,说是十万火急,让你务必尽快查阅!东西已放在老地方!”
飞鸟?
李淮安心头猛地一跳。又是他!
上次就是他传来的关于燕王妃北上的消息,准确无误。
原主的记忆里,对这个代号“飞鸟”的淮州分舵护法印象极为模糊,只知其存在,不知其样貌身份,甚至连是男是女都记不清。
可不知为何,每听到这个名字,他心底深处就会泛起一种难以言喻的……信任和熟悉感。
仿佛源自灵魂深处的某种烙印,让他无法对这个飞鸟护法生出太多警惕。
压下疑惑,李淮安迅行动。
他运转功法,周身毛孔舒张又闭合,将体表残留的血水尽数吸收炼化,皮肤恢复光洁。
他拿起备好的衣物快穿上,最后,将那块冰凉中带着奇异脉动的“镜中仙”青铜镜,小心地放入贴身内襟,镜面紧贴着自己左胸心脏的位置。
感受着那异物紧贴要害的冰凉,与若有若无的诡异“注视感”,李淮安皱了皱眉,但想到教主的叮嘱和第一护法的下场,他还是忍住了将其取出的冲动。
身影一晃,他已离开地宫,取出面具覆在脸上,样貌再次变成普普通通的中年男子,向着外城福来客栈的方向疾驰而去。
胸口的“镜中仙”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镜面似乎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涟漪。
约莫用了一刻钟,李淮安赶到福来客栈。
如今还是清晨,客栈里基本没什么人,那名掌柜依旧在拨弄着他的算盘,仿佛永远有对不完的账。
他走进客栈,轻叩柜台,那名胖掌柜立刻抬头,眯着小小的眼珠,等待着李淮安的下文。
“野火烧不尽。”
“春风吹又生!”
“哎哟…护法大人,您可算来了,舵主在里边等您呢。”
掌柜小声开口,随后急忙放下算盘,带着他往伙房走去,转动机关,露出地下密室。
密室之中,光线昏暗,只有几盏长明灯提供着有限的光亮。
一张黑色鬼面覆脸的齐邢川正焦躁地踱步,见到李淮安进来,立刻迎上前,语气急促“你可算来了!飞鸟的信,就在这里!”
他手中托着一个巴掌大小、通体剔透的寒玉盒,盒身铭刻着封锁气息的符文。
这种特制玉盒是专门用来保存“心血符鹤”这类以精血灵力书写、极易消散之物的,能最大程度延缓其灵性流逝。
李淮安没有废话,接过寒玉盒,触手冰凉。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那股莫名的悸动,指尖灵力流转,轻轻掀开了盒盖。
盒内红绸垫底,上面静静躺着一只栩栩如生的纸鹤。
但这纸鹤并非寻常白色或符纸原色,而是通体呈现出一种妖异而纯粹的血红色,仿佛由最浓稠的鲜血浸染而成,鹤身隐约有血光流转,散着一种惊心动魄的灵力波动和……急躁之意。
正是最高级别的“心血符鹤”,寄信者付出的代价恐怕不小。
当李淮安的气息靠近,那血红色纸鹤仿佛瞬间被注入了灵魂,轻微地颤动了一下,随即,那双以更精纯血点就的鹤眼似乎“看”了李淮安一眼,确认无误。
“噗”一声轻响,纸鹤无火自燃,但燃烧的并非火焰,而是一团浓郁到化不开的血光!
血光之中,纸鹤振翅而起,化作一道迅疾的流光,“嗖”地一下,直接没入了他的眉心识海!
“呃!”
李淮安闷哼一声,不由自主地闭上了眼睛。
刹那间,他的意识海中,仿佛被投入了一颗血色的太阳!光芒并非温暖,而是带着刺骨的冰寒与极致的警示之意!
无数由鲜血凝聚、诡异狰狞的大字,带着书写者灵魂深处的恐惧与急切,如同烙印般,狠狠砸入他的思维
【危!危!危!】
当其冲便是三个触目惊心的巨大血字,每一个都仿佛在泣血哀嚎!
紧接着,更具体、更恐怖的信息汹涌而来
【燕王妃所谋,并非凡俗!其麾下暗藏“道枯无”境大修,不止一尊!】
【燕王妃……沐清瑶!】写到这个名字时,血色字迹都剧烈波动了一下,仿佛书写者在颤抖,【其真实修为,已非寻常“道枯无”!她…她疑似已渡过“三枯”、“三无”大劫,体内道韵圆满无瑕,气息如渊似狱,深不可测!恐已……人间无敌!】
【快逃!立刻!马上!京城已成绝地!任何计划皆为虚妄!】字迹越来越急促,几乎要碎裂开来,【往东!去问道山!唯有问道山,可暂解此局!此消息来源已暴露,吾或将命不久矣,淮安……珍重!勿回南境!勿信景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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