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少爷您怎么了!”
“……”
虽然知道时钰是在演戏,但见到此情此景小六还是有些揪心起来,联想到时青颜曾说过的经历,小六心里控制不住地怒火翻腾,他朝着想要逃离的王横迅速一眼看去,而后朝着侍卫们扬了扬手,大声喝道:“就是他欺负的二少爷!快把他抓起来!”
管他是太守亦或者是什么大官,小六现在与时钰拥有着相同的想法,那便是把王横给抓起来狠狠杖打一顿,然后再送入衙府关起来!
时钰“楚楚可怜”地将衣裳整理好,而后暗暗向小六比了个大拇指。
自从命根伤残后,王横的身体便愈发虚弱,再加上平日里依旧纵欲过度,遂肾虚脾弱,故此刻被两名侍卫拖着在地上走,他半分也挣脱不了,只能无能狂怒、大声吼骂道:“你们这些狗奴才要对本官做什么!本官命令你们,立刻将我马上放下来!否则的话,我要你们好看!”
对于王横的嚎叫声,侍卫大哥们充耳不闻,他们只知道自家少爷被这个无脑之人欲行图谋不轨,而且还被府外这么多人给看见了,为了时府的威严与脸面,他们准备就地将此人好生杖打一番,也好让大家伙儿看一看欺负他家二少爷的下场!
时钰抱起了双臂,他冷笑着注视王横被一步步拖到了长凳上趴好,扬起手正欲下令,这时一名车夫模样的人面色焦急地疾跑过来,他高声喝止道:“你们想要做什么!快放开我家大人!”
情急之下,车夫也忘了不能暴露王横的真实身份,只想着把王横先给解救出来。
“哦?又来个脑子有问题的,竟然喊这个畜牲为大人。”
时钰故作不知,他捂着唇咳了咳,而后冷冷看向车夫:“大人这个称呼是能随便乱喊的吗?你是不想要命了吗!还是说你是他的同伙,平日里也尽做些强抢良家哥儿女郎之事?”
车夫张着唇,对于时钰的巧舌如簧感到很是无可奈何,他只能皱着眉不断重复强调:“我家大人可是太守!你们胆敢动他!”
时钰撇撇唇,转而抬手直接让侍卫们动手落杖。
眼看着厚重长板即将要落在王横的臀上,车夫心中一急,忙冲着王横喊道:“大人,您的官符呢!快摸摸看在哪里,拿出来给这些人看一看!”
闻言,被压着身躯的王横连忙朝着自己的胸襟腰间摸去,可摸索了大半天他也没摸索出来,意识到自己的官符落在客栈里忘了拿,顿时他整个人面如纸色,双腿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真是脑子有病…”
时钰见状松了口气,这下王横哑巴吃黄连、有苦也说不出,真是天助他也。
车夫也瞪大了双眼,下一瞬,在他心惊肉跳的注视下,石破天惊的一声惨叫将树梢枝头上的鸟儿都给惊飞一片…
一声又一声的哀嚎响彻整座时府上空,那凄厉的惨状使得不少看好戏的路人们都有些目不忍睹,纷纷捂着双耳背过了身去…
车夫不敢靠近杖打的区域去解救王横,可即便把嗓子都喊哑了,时钰他们也无论如何都不肯放人。
不知过了多久,眼看着王横奄奄一息,时钰抬手制止了侍卫还欲下狠手的动作,冷声道:“报官,把这人送到衙府去。”
“是!”侍卫们齐齐拱手遵令。
看着半死不活、活生生像条癞皮狗的王横被随意丢到了马匹上,时钰顿感心中畅快,他转身走回时府,准备去好好沐浴一番,心中还想着时青颜曾说过的不要脏了自己的手,遂忍不住勾起唇角闷声一笑…
—
得知王横进了衙府之时,秦景贤正在家中厅堂用着晚膳。
“什么!你是说王横因为犯了事,现在被关在衙府!”
听着衙役通传的话,秦景贤手中的菜都没夹稳,菜掉落在盘中,他猛地站起了身,皱着眉朝衙役沉声道:“本官现在便随你过去!”
一路上,秦景贤听衙役将王横所犯之事清清楚楚地说了一遍,听完后,他忍不住重重一拍桌案,怨愤道:“真是个混账!”
到了京城没先来找自己,反倒是又去调戏强迫人家时府的公子哥儿,不仅被杖打得昏迷不醒,而且还被送进了衙府,使得全衙府的人都知道了他的外甥是个如此荒淫无耻之人,简直是令他颜面尽失!
有了这件事的发生,几日后的对簿公堂王横真是无论如何辩解都丧失了公信,真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简直气煞他也!
秦景贤愤怒得脑袋瞬间疼了起来,他眼前阵阵发黑,险些当即晕倒在地,还是衙役见机扶了他一把,否则他当真还没走到衙府,便已经先被这无可救药的外甥给气得背过气去。
待到达衙府后,秦景贤朝着那趴在椅凳上动弹不得的王横直直看去,看着那血肉模糊的臀部,他顿时有些心疼起来,但随即想到王横做过的“好事”,他深吸一口气,冷起脸喊了一声:“王横!”
王横被这中气十足的怒吼声给吓了一大跳,他抬起眸一眼便看见了自己的舅父秦景贤,眼神慌乱躲闪着迅速转移视线,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就连一声“舅父”,他也不愿意喊出口来。
第94章宠他的第094天
秦景贤知道王横对于当年那件事还耿耿于怀,他走近王横身边,问了问一旁的官卒:“请了大夫吗?”
官卒恭敬回道:“回尚书大人,已经派人去请大夫了。”
“嗯。”
秦景贤在王横身边坐下,静静看着撇过脸不愿意瞧见自己的王横。
两人相对无言,跟随王横上京的车夫见到此状也只能站在一旁讪讪地搓着双掌,直到大夫背着医药箱匆忙赶来,秦景贤才起了身,与衙役一同走出审讯室。
“时府那边怎么说?”
秦景贤问这话时面色泛着倦意,对于自己外甥做出的种种恶劣行径,他早已是有些垂头丧气地妥协接受了。
衙役回道:“时老说要王太守找个时间亲自上门赔罪。”
大约也是知道时二公子杖打王横的做法有些过于冲动,时老太爷还是不太好意思的,但由于事先时二公子对于王横的身份并不知情,再加上王横确实做得不对,故时家老太爷心中有气也是正常的。
让王横亲自上门赔罪?怕是不易。
秦景贤侧眸瞥了一眼里面还在惨叫连连的王横,微微点头回应衙役:“本官择日便带他亲自上门赔罪。”
衙役满意地拱了拱手,笑道:“在下这便派人去时府回禀一声。”
望着衙役迅速离去后,秦景贤才转身走进审讯室。
王横此刻臀部裸露在外,空中冷气使得他时不时便龇牙咧嘴地大声喊疼,还顺带着咒骂一两句时钰与时青颜,让处理伤口的老大夫手指都有些微微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