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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琴酒似是对着墙上挂着的刑具精挑细选的模样，赤井秀一终究没忍住喊了一声：

“等等！”

第209章翻车的第五天

赤井秀一看不到背对着他的琴酒在他喊出“等等”之后略微上扬的唇角，但是本堂瑛海却将琴酒那愉悦又满意的神情尽收眼底。

这让她咬着牙在心里对着琴酒一顿输出，偏偏又憋屈的不能真的把脏话撂在琴酒脸上。

毕竟……赤井秀一喊住琴酒的行为本身就是在示弱了。她知道那个看似坚不可摧又理智冷静的男人其实心软的很，不管是她父亲当年的事还是后来他们遇见过的几次危机，作为FBI的赤井秀一其实都没有必要冒着身份暴露的危险去管的。

可他就是插手了，哪怕打着利益交换的名义，但是有什么是比生命更珍贵的呢？

虽然这一次他们赌输了的原因看似是琴酒对赤井秀一的执念让他们翻了车，赤井秀一该背上大半的责任。但是事情不是那么算的，她在上赌桌之前就已经明白了输赢的后果，也是她自己把筹码压上的。

没人去逼她，这一切都是她自己做的决定。所以输了的代价也不该让赤井秀一一个人付。

本堂瑛海看着琴酒拎着鞭子转身朝着赤井秀一而去的背影，嘴唇微动可到底没有说出什么来。

不是她到这时候又怂了，而是她害怕……这时候叫住琴酒反而会让他对自己和赤井秀一之间的关系看不顺眼，弄巧成拙的让赤井秀一吃更大的苦头。

所以她只能压抑着自己的冲动，就那么眼睁睁的看着身形高大的银发男人用鞭柄碾了碾赤井秀一有些可疑的裂伤的嘴角。

“喊住我是想通了？我不太想听到这张嘴说出的还是我不喜欢听的话。”

琴酒没有说的太明白，但是他知道赤井秀一能听懂他的意思。

基尔在他心里已经定了罪，就算最后找不到证据……可以琴酒的地位就是在这里杀了她，最后也顶多被组织的Boss不痛不痒的说两句而已，代价基本为零。

要想给她找一条活路，那就只能看赤井秀一愿意拿什么来换来。

反正对于琴酒来说，已经暴露的老鼠也造不成威胁了，废物利用来换赤井秀一的低头那就算再合算不过的买卖了。

赤井秀一没有说话，他微微抬起了头就那么静静的看着琴酒。

前一天因为熬夜以及……在某种不可言说的情况下被逼到极致而不断滚落的生理泪水的刺激下造成的略微红肿的眼眶在这时为他平添了几分破碎的美感，再配上赤井秀一此刻似乎盈着一点悲伤偏偏又带着一丝几近于无的希冀的星光的绿眸……只能说杀伤力大的惊人。

就连打定了主意不会让赤井秀一轻易过关的琴酒，心跳都不由的漏了一拍。

他当然知道眼前之人不是什么脆弱无助可以任人揉捏把玩的莬丝子，相反赤井秀一无论是身体还是精神都坚韧到可怕。

哪怕是现在这样受制于人的境遇，旁边还有一个可以用来威胁他的弱点……这些仍然不足以打碎他的脊梁让他真的甘愿低下高傲的头颅。

所以，赤井秀一现在的一举一动比起真情流露，演戏的成分更多，他知道自己的优势在哪，也聪明的知道该如何用最小的代价换得琴酒最大的让步。

就算琴酒不会被他的演技所蒙骗，但是……

赤井秀一仰头看着琴酒泛起波澜的绿眸，就知道有戏。

和曾经的蒙骗欺诈不同，这一次是他们心照不宣的表演。

琴酒不在意赤井秀一是不是面服心不服……好吧，准确来说是不在意他现在还有反骨，赤井秀一或许是一块不易打磨的顽石，但是琴酒有耐心一点点把他雕琢成自己满意的形状。

哪怕一开始只是做做表面模样，可日子久了，潜移默化之下赤井秀一遇上他或许就会习惯性的软化，直到灵魂也不知不觉变成他要的样子。就算这块骨头真的那么难啃，费劲千辛万苦也依然如初。

琴酒也同样不会觉得这是无用功，能让赤井秀一伪装臣服的讨好他就已经足够了，只要能够压制赤井秀一一辈子，让他装一辈子的乖巧，那不也相当于他赢了吗？

所以，当看到赤井秀一利用自己的外貌优势，忧郁又可怜的望向他时，琴酒没有为这人又在演戏而生气，反而露出一个颇有兴味的笑来。

琴酒伸出手插入赤井秀一的发间，顺着短了许多却依旧顺滑的黑发划到了他的脖颈，在项圈上停留了片刻后又反向顺着他光滑细腻的皮肤一寸寸抚摸到了他的脸颊，手指轻佻又暧昧的在他的脸侧游走。

审讯室里的监控在他带着赤井秀一进来后就被关掉了，也不怕有人看到些什么不该看的。就连基尔，在这个角度下也看不到赤井秀一的脸。

“你打算用什么来换我放过她？说出来我才能考虑不是吗？”

虽然很满意赤井秀一现在的识相，但是琴酒却依然不打算让他就这么轻易过关，他必须让赤井秀一开口认输，这同样也是快速打破他精神防线的必要手段，不给赤井秀一任何找借口否认他低头了的机会。

本堂瑛海看到琴酒得寸进尺的模样，气的差点破口大骂，但是琴酒像是背后长了眼睛发现了她忍耐告罄面目扭曲的模样似的，按了下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手中的遥控器。吊着她的锁链放出了电流，打断了她将要脱口而出的咒骂以及让赤井秀一放弃她的话。

最后还是赤井秀一轻轻握住了琴酒的手臂，用祈求的眼神湿漉漉的向琴酒告饶，这才让他停止了电流，可这时的本堂瑛海也已经无力再说些什么动摇赤井秀一的话了。

在让阿J帮忙确定了本堂瑛海没有大碍后，赤井秀一这才松了口气。他面上依然是那副楚楚可怜，卖惨装乖的模样，可心里却把琴酒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赤井秀一在暗地里对他骂骂咧咧，琴酒手腕轻甩，鞭子不轻不重的隔着衣服扫过了赤井秀一的胸膛。

这点力度带来的轻微的痛痒与其说是惩罚倒不如说是挑逗，琴酒欺身上前，咬了下赤井秀一的耳朵催促道：

“快一点，我的耐心有限。”

又骂了一句“fuck”，赤井秀一却也不得不开始思考该怎么回答这个难搞的问题。毕竟琴酒要他回答的问题除了那些赤井秀一都不稀罕说的琴酒的小心思之外，还给他挖了一个坑。

要是他愿意付出的代价太少，琴酒当然不可能同意放过基尔，这家伙也是从来都不吃亏的主，说起来……很可能琴酒这辈子吃过的最大的亏都是自己给的，这点赤井秀一想起来倒是有些暗爽，心情也苦中作乐的转晴了些许。

不过想想接下来要面对的难题，这点好心情瞬间又被乌云笼罩了。

给少了不行，可给多了琴酒就真的会开心吗？

以赤井秀一对琴酒的了解来说，那可未必，甚至要是给的太多，琴酒反而可能会比他给少了更生气。

赤井秀一甚至都能猜到琴酒会想什么：为了基尔你都愿意付出这么多，果然你以前对我都是虚情假意！

然后琴酒就可以以此为借口折腾他，顺便处理掉本堂瑛海了。

赤井秀一叹了一口气，认真思量这其中要把握的度。别人哄男朋友哄不好最多也就是分手，到了他这里哄不好那是真的要命的。

虽然要的不是他的命，但本堂瑛海的命也是命，所以必须斟酌好了再开口。

看他面露难色的样子，琴酒这次倒是“大发慈悲”的给了他一点思考时间。只是仅仅过了一会儿，琴酒就又拿起了鞭子，对折起来在赤井秀一的身上左拍拍右打打，似乎在比划要从哪里下手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