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白君出山之时,曾以此招一剑劈兰山,此后五年,兰山风雪不断,万物不得生。至此名震江湖,得天下第三剑之名。
但无论传说如何神乎其神,世人皆知,剑修之剑,真气为根本,若无真气辅佐,便无甚可怖。
袁达葵今日见了广白君的一剑,自然知道差距,但碰到广白君的机会可遇不可求,机不可失,纵使知道必败,也要一试。
不想广白君竟提出不用真气,那便是舍去了自己最大的优势,袁达葵的胜机大大提升了,若是拼上一拼,或有赢过一招半式的可能。
想到这,袁达葵精神大振,高喝一声“好!”。
广白君退后半步,“请。”
袁达葵抽出无相剑,深吸一口气,他知道,他只有一招的机会,必须倾尽全力。倏然,翻腕抖臂,冲刺而出,剑光在他手中化为几十道,暴雨般扑向了广白君。
众剑修大奇,此一剑毫无真气,更非剑决,竟是仅靠身体肌肉控制而成,袁达葵对剑的熟悉和操控,已是登峰造极,想必是苦练多年之果。
广白君低喝一声“好剑”,旋身拔剑,步踏七星,洗罪剑凌厉剑光如片片雪花,瞬间贴在无相剑的几十道剑光之上,速度之快,更胜一筹。
更神的是,两剑激烈相交,竟是没有半分磕碰声响,仅有剑刃高速摩擦的沙沙声。
众人不禁屏住呼吸,但见剑光游走,眼花缭乱,正是激烈之时,突然,无相剑剑光齐齐湮灭,一道雪光横了袁达葵的脖子,距离却是十分克制,距离皮肉尚有半寸。
无相剑低低垂地,袁达葵手臂剧烈抖动,已经无法抬起半分。
众人骇然:广白君这就赢了?怎么赢的?
袁达葵面如土色,后退两步收起剑,躬身施礼道:“我输了!多谢广白君赐教!”
广白君回礼,“袁兄承让。”
袁达葵退入人群,剑修们急忙围上来,七嘴八舌询问战况细节。
袁达葵紧蹙眉头道:“广白君之剑,看似清灵飘逸,实则重若千斤,他的剑仅是贴着我的剑刃擦过,就好似……好似……”
袁达葵说不明白,向众人展示自己的手,他的虎口崩裂,掌心血肉鲜红,手臂血管爆突,简直就像是不眠不休练了三日三夜的剑一般。
“广白君对剑术之掌控,远超我等之想象。”袁达葵总结道。
众剑修瞠目结舌,面面相觑。
原本以为广白君不用真气,大家皆有一战之力,如今看来,简直痴人说梦。
广白君看了眼窗外天色,“今日时辰已晚,诸位不如早些歇息——”
“且慢!”
一道脆生生的喝声响彻大堂,众人一惊,如今这个状况,竟然还有人敢来挑战广白君,好肥的胆子,到底是何方神圣?
循声望去,声音来自门口,竟是一个高挑的少女,头上戴着个毛绒绒的皮帽子,身后还跟着几个年轻人,看装扮像是店小二。
众人:呃?
帽子少女向王掌柜打了个招呼,身后店小二鱼贯而入,飞快散入人群之中,准确寻到人,展示账单。一众剑修看到账单这才想起来,中午在月十五楼吃了饭,因为急着追剑,账还未付,顿时十分尴尬,纷纷解囊付款。
广白君似是松了口气,悄悄转身,轻轻迈步,岂料身后又传来一声“且慢!”,竟是那帽子少女快步朝他走了过来。
广白君忙道:“在下并未去过月十五楼。”
“我知道。”帽子少女笑道,“我叫石蒖,是来找你打架的。”
*
小剧场
广白君与袁达葵对战之时,石蒖就躲在门外谨慎观战。
石蒖:“这个广白君即使不用真气,剑法也很是精妙。”
猰貐:“喵!”
石蒖:“他用的是借力打力的巧劲,剑式用了贴黏连荡之法,颇有太极的味道,想不到在这个世界,还有人肯下苦功夫修行基础剑术。”
猰貐:“喵。”
石蒖:“如此看来,此人心志坚定,勤奋聪慧,才华横溢,闻名江湖,长得还好看,不错不错,果然是个当坏人的好苗子!”
猰貐:“喵?”
石蒖撸胳膊挽袖子,“甚好。先打一架试试他的水平再说。”
猰貐:“喵喵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