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扯破衣服的位置都是传承的手艺。
想着他出去一时半会儿肯定不会进来,娇娇裹着氅衣坐直身子,百般无聊的抬手扯过男人正在看的信纸随意看着。
不知不觉,一炷香过去。
在门口站着吹了半天寒风的男人回到室内。
娇娇正在对着桌上镜子举着手挽。
瞧见他回来。
她手中艰难拢到一半的一放,摊开一只手仰头眼巴巴的望着他,软声撒娇和抱怨:“都怪你!人家头松掉啦,一只手怎么绾都绾不好。”
她左手藏在氅衣里,一旦抬手就会敞开暴露胸口。
她是没所谓,但他好像经不起撩拨了。
她有什么错,她无非是想要男朋友的亲亲罢,谁让他来落雪园约会独处还一直专注看别的冷落了她,比起其他的阿渊,他要克制顾及的多,婚前那什么压根不可能生。
亲脖子还是那天太失控顺着意识做出来的行为。
恐怕也仅限于此了。
夙墨渊看着她,漆黑眸色已经恢复沉静。
他耳朵和脸庞的绯红也消弭不见了。
“如何绾?”
见他走向自己身后欲要帮忙,娇娇非常高兴的将镜子举高高,凭空拿出一把青玉梳与方圆镜递给他,开始不吝啬的娇声讲述绾步骤,语气兴奋又期待。
不知道眼前的阿渊跟阿净两人哪个绾的更好看。
夙墨渊手执玉梳动作轻柔的为她梳。
一下,一下,再一下。
娇娇蓦地就想到了。
执手提梳浓情过,却留丝绕前缘。
挽有结之意,而结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就在她愣神时。
“如此可好?”
男人清哑的嗓音在头顶传来,娇娇回过神,目光往前后两面镜子里仔细一瞧。
只见那根价值不菲的金蝶流苏簪将乌轻挽,她口中清冷温柔的垂髻比她想象中还要精致细巧,髻周围没有一缕多余的被落下,完全不像是初学者该有的生疏水平。
娇娇看了又看,惊诧:“你可是学过?”
夙墨渊视线落在镜子她的脸上,眸色深邃,坦言,淡声道:“儿时常去皇姐殿中玩,见得多了,便会了。”
记忆里。
小小的他因身子过分孱弱无一人敢同他走近。
太监侍女们也无趣。
他的玩伴除了院中那棵青松上的几只小雀,就唯有皇姐一人,她贵为南陵大公主私下却喜爱亲自进厨,最拿手的便是糕点甜食,他嗜甜,太医不准他多吃,每日国子监下学便只能偷偷跑去找皇姐要甜水
想到这,夙墨渊神色淡淡的将思绪从回忆中抽离。
娇娇未曾觉他的这一刹变化,左看右看摆弄着脑袋,唇角笑吟加深,感慨:“过目不忘,真是叫人羡慕啊。”
夙墨渊没说话,不置可否的轻垂下了眼睫。
有时,他宁愿某些记忆能随着时间一并被彻底淡去。
两人一时无言。
娇娇也习惯他时不时沉默的性子,裹着氅衣的身子软绵绵的往后一倒,看着男人迅回过神接住自己,她娇笑吟吟的笑出了声。
“”
看着怀中少女笑靥如花的模样。
夙墨渊幽暗的眸子划过一抹无奈的纵容。
“明日我要出宫。”
娇娇扯着他一缕在指间缠绕把玩,目光对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