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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装纯的狗最该打(第2页)

正午钟响,黑色加长防弹车驶出铁门,两侧护卫肃立,车轮碾过碎石,出沉闷节奏。

车内,谢无虞闭目养神,手指搭在膝上,看似松弛,实则警觉如猎手。

皮革座椅散出淡淡的松脂味,空调低鸣如潜伏野兽的呼吸。

厉渊坐在副驾后方,肩背挺直,目光始终落在前方座椅轮廓上,那是他现在唯一能注视的方向。

突然,前方路口冲出一辆失控货车,横挡去路。

电光石火之间,枪声炸响。

三名枪手从侧巷突袭,子弹密集扫射车身。

玻璃瞬间布满蛛网裂痕,出刺耳的呻吟。

轮胎爆裂,橡胶焦糊味弥漫空中,整辆车剧烈晃动,金属骨架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厉渊没有半分迟疑。

他猛扑向前,整个人将谢无虞压覆在座位下方,用脊背迎向可能穿透车体的流弹。

撞击感从肩胛炸开,热流喷涌而出,布料瞬间被鲜血浸透,黏腻温热顺着背脊滑落,滴在地毯上出轻微“嗒”声。

他却死死撑住,手臂环紧那人腰身,像一头护主至死的野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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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声止歇。

四周陷入短暂死寂,唯有硝烟弥漫,呛入鼻腔带来辛辣灼烧感。

远处警笛隐约可闻,但无人敢近。

医护人员迅赶到,欲为厉渊处理伤口,刚靠近,却被谢无虞抬手制止。

他盯着那个伏在地上、浑身浴血的男人,眼神深不见底。

风卷起尘土与血腥味,吹动他额前碎,丝拂过眉骨,带来一丝微痒。

良久,他才淡淡开口,声音冷得像铁:

“等他说完话再治。”

医疗人员迅为厉渊包扎止血,刚要注射止痛剂,却被谢无虞抬手制止。

“让他保持清醒。”

待伤口初步处理完毕,厉渊仍伏在地上喘息不止。

呼吸粗重,每一次吸气都牵动背部撕裂的神经,冷汗浸透内衫,黏在皮肤上冰冷刺骨。

谢无虞这才蹲下,动作轻缓得近乎温柔,指尖捏住厉渊的下巴,迫使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抬起来。

指尖触到对方下颌线条,粗糙的茧摩挲过颤抖的皮肤。

“疼吗?”他问,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厉渊摇头,瞳孔颤动,喉结滚动了一下,却没出声音。

谢无虞笑了。

那笑极淡,带着洞穿一切的冷意。

他拇指擦过对方干裂的唇,沾上一丝血,缓缓抹开,留下一道猩红印记。

“撒谎。”他说,语气笃定得不容置疑。

下一秒,枪口已抵上厉渊太阳穴,冰凉金属贴着皮肤,压迫感直透颅骨,仿佛死亡已悄然叩门。

空气骤然凝固,随行护卫无人敢动,阿九垂退后半步,仿佛从未看见这一幕。

“现在,告诉我…”谢无虞的声音依旧平稳,却像毒蛇游过耳膜,“你是谁的狗?”

厉渊闭眼,睫毛剧烈抖动了一下。

不是恐惧,而是某种更深的东西在撕扯,尊严、记忆、自由意志的残渣,都在这一刻被逼至绝境。

可当他想起昨夜火盆中灰烬飘散的画面,想起那个名字被亲口唤出时胸腔里炸开的灼热,他忽然明白:他已经没有退路了。

“谢无虞的。”他一字一顿,声音沙哑却清晰,像是用尽全身力气将灵魂钉死在这几个字上。

枪口移开。

谢无虞站起身,拍了拍袖口并不存在的灰尘,淡淡道:“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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