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呼吸一顿,那一刻,他看见的不只是这张伪造的身份证明,而是更远的东西。
母亲的脸,一间海边木屋,一场大火,以及自己被人从火场拖出后,再睁眼已是笼里的地狱训练场。
他是谁?o?新身份上的林野?还是厉渊?
这个名字由谢无虞赐予,这具身体由谢无虞修复,这双杀人之手,也是谢无虞亲手戴上项圈、教它只为主人撕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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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眼底裂开一道极细微的缝隙,像是坚冰初融,透出一丝混沌的挣扎,然后,他垂下了眼。
枪口缓缓移开,他松开李希月,转身一脚踹向老刀膝窝,后者重重跪地。
紧接着,他一手扣住一人后颈,像押解战利品般,拖着他们朝门外走去。
回程途中,车灯劈开雨幕。
厉渊望着窗外倒退的街景,手中紧攥的不是枪,而是那份已被雨水浸染模糊的护照复印件。
三小时后,主厅灯火通明,水晶吊灯洒下的光如刀锋般锐利,映得大理石地面泛着冷白的光泽。
谢无虞刚归,风衣未脱,指尖夹着那支始终未点燃的烟,端坐于高背椅上,面前茶汤微漾,雾气氤氲中他的眉眼沉静,像一尊不动声色的神只。
门被推开时带进一股湿冷的夜风,厉渊浑身湿透,梢滴水,在地毯上洇出一圈深色痕迹。
他将老刀的配枪扔在谢无虞脚边,金属撞击地面出清脆一响,惊破了寂静。
随即,他低头,右膝重重叩地,声音沙哑却清晰:“您说过……我不该有别的念头。”
全场鸦雀无声,几名洪兴社骨干垂立于两侧,连呼吸都放得极轻。
四爷坐在轮椅上,脸色灰败,雨水顺着衣服滴落,像是老树根上渗出的浊液。
李希月被两名护卫押着,嘴唇颤,眼中仍有不甘与震惊。
她以为那一瞬他眼底闪过的动摇,是人性复苏的火苗,却不料,那不过是野兽在撕咬前最后一刻的凝神。
谢无虞缓缓起身,步伐不疾不徐,走向厉渊,皮鞋踩过冰冷的地面,每一步都像敲在人心上。
他抬手,指腹轻轻抚过厉渊沾着泥尘的脸颊,动作近乎温柔,语气却如冰刃出鞘:“不管谁给你的自由,就该由我亲手收回。”
他的目光转向四爷,唇角微扬,笑意却不达眼底:“从今往后,财务权移交审计组,地盘重划,四叔,您该养老了。”
老刀喉头滚动,想开口,却被四爷一个眼神制止。
他本想借厉渊的过去动摇谢无虞的掌控,试探这“疯狗”是否真已被驯服。
可结果却是,这条狗宁可撕碎自己的记忆,也不肯主人松开狗绳。
谢无虞转身,仿佛刚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例行清理,他挥了挥手,示意将人带走,大厅瞬间恢复运转。
唯独厉渊仍跪在原地,雨水顺着颈间项圈滑落。
深夜,主卧内只余一盏壁灯幽燃,暖黄光线透过灯罩雕花,在真丝床品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谢无虞靠在床头翻阅文件,指尖翻过纸页的声响轻得像羽毛落地,神情专注得仿佛白日的风波从未惊扰过这片静谧。
窗外雨势渐歇,檐角滴落的水珠敲打着露台栏杆,出规律的轻响。
许久,谢无虞头也未抬,淡淡开口:“过来睡。”
厉渊猛地抬头,瞳孔微缩,似有怔忪,喉结无意识地滚动了一下,随即恭敬应声:“是。”
他脚步轻缓得近乎无声,挪到床边,掀开被子一角,小心翼翼地躺下,身体紧紧贴着床沿。
与谢无虞保持着一拳的距离,连肩头都刻意绷紧,生怕不经意间触碰到对方。
谢无虞翻了几页文件,指尖偶尔划过纸页边缘,出细微的声响。
厉渊的睫毛剧烈地颤动了几下,脖颈微微紧,却压不住胸腔里翻涌的局促。
他能清晰闻到谢无虞身上清冽的雪松香氛,混着淡淡的墨香,萦绕在鼻尖,让他几乎不敢呼吸。
又过了片刻,谢无虞合上册子,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熄了床头灯。
黑暗瞬间笼罩房间,只有窗外透进的微光勾勒出彼此的轮廓。
厉渊紧绷的身体渐渐放松了些许,却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背对着谢无虞,连翻身都不敢。
寂静中,谢无虞的呼吸声平稳而清晰,落在他的耳后,带着温热的气息。
黑暗里,两人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厉渊僵直着脊背,感受着身后传来的温热体温,鼻尖萦绕着独属于谢无虞的气息,一夜无眠,却甘之如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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