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大衣裹着修长身形,面容隐在阴影里,看不清神色。
但他嘴角微扬,弧度极淡,却透着某种近乎愉悦的满意。
正午,太阳苍白无力地悬在天空。
庭院中央竖着一根生锈的铁柱,寒气透过鞋底渗入脊椎。
厉渊被剥去上衣,双手反绑于柱顶,高高吊起,脊背完全裸露,新伤叠着旧痕,像一幅残酷的地图。
谢无虞亲自走来,手中藤条漆黑亮,浸过盐水。
他站在厉渊身后一步之遥,声音平静得如同日常问话:“你说你不走,却敢动手打我的人?”
没有回答。
藤条破空而下,第一记便撕裂皮肉,鲜血瞬间涌出,顺着脊沟蜿蜒而下,滴落在冰冷地面。
“三十记,不多不少。”他语气不变,像在数时间,“记住,疼是从谁来的。”
每一鞭落下,都精准、稳定、无情。
厉渊咬紧牙关,下颌线条绷成直线,肌肉紧绷如弓弦,整个人像一头被困的猛兽,在极致克制中承受摧折。
他不喊,不求饶,甚至连喘息都压抑到最低。
可眼角微微抽动,暴露了痛觉早已穿透意志,直抵灵魂深处。
第三十鞭落下时,血已染红半边腰际。
谢无虞收手,将藤条递给一旁侍立的阿九,整了整袖口,仿佛刚才只是完成了一项例行公事。
他走近一步,贴近厉渊耳边,气息拂过耳廓,低声道:
“你以为反抗能换来尊严?”
“可你忘了——”
“是我允许你碰我。”
“你的痛,你的命,你心里那点不该有的念头……全都归我管。”
他说完,转身离去,步伐从容,不曾回头。
只留下厉渊挂在铁柱上,汗水混着血水流下,呼吸沉重如铁链拖行。
夜色渐深,东院偏房灯火未熄。
窗外风止,万籁俱寂。
屋内,床沿坐着一人,背影挺直,肩胛处纵横交错的伤痕在昏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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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低着头,像在等什么,又像在熬什么。
走廊尽头传来脚步声,缓慢、沉稳,每一步都踩在心跳的间隙。
门被推开。
谢无虞走了进来,手中端着一只瓷碗,药味淡淡弥漫开来。
他没有说话,只是走到床边,目光落在那片伤痕累累的脊背上,眼神幽深难测。
然后,他放下碗,伸手解开厉渊缚手的绳索。
皮肤相触的一瞬,两人都顿了顿。
一个不敢动,一个不愿动。
黑暗中,某种比疼痛更深的东西,正在悄然滋长。
“俯下。”
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