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水顺着他结实的背脊滑落,每一寸移动都牵动伤口,但他仍一步步向前走。
谢无虞听见动静,起身走向走廊。
两人在转角相遇。
灯光下,厉渊像一头刚从地狱爬回的野兽,满身戾气与鲜血,呼吸粗重如风箱,湿贴在额角,水珠沿着睫毛坠下。
而谢无虞只是静静看着他,忽然伸手,用指尖抹过他颈侧一道新鲜血痕,温热黏腻的触感在指腹蔓延。
“疼吗?”他问,语气近乎温柔,像抚摸一只受伤的猛兽。
厉渊低头,喉结滚动,声音沙哑如砂石摩擦:“不疼,只要您让我回来。”
谢无虞笑了。
那一瞬,他眼底的寒冰裂开一丝缝隙,透出灼热的占有欲。
他猛地拽住厉渊湿透的衣领,将人拖向卧室,反手甩上门,落锁。
衣物落地的声音杂乱不堪,布料撕裂的轻响、皮带扣撞击地面的金属音,交织成一场私密的暴动。
喘息、撞击、压抑的低吼接连响起,床沿一次次撞上墙壁,出沉闷的响动,仿佛某种宣誓。
这不是爱,也不是情,而是一种更深的绑定,谢无虞用身体宣告主权,厉渊则以疼痛回应忠诚。
他们在彼此身上寻找归属,也在彼此身上释放疯狂。
钟摆滴答,像针尖划过神经。
第二十七分钟时,天花板传来一声闷响,仿佛椅子被推倒,随即归于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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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儿屏住呼吸,指甲更深地掐进掌心。
雨声之外,这栋房子还有别的生命在律动,而她,不过是门外的一缕幽魂。
她想起三年前舞会上,他曾扶她起身,指尖轻触不过三秒。
她收藏了那天戴的珍珠耳坠,以为那是心动的开始。
可后来才知道,那晚他杀了两个人,手上还沾着血。
而现在,真正的血,正从楼上渗下来,浸湿地毯边缘,散出淡淡的铁锈味。
“少爷可能……已经休息了。”阿九终于开口,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林婉儿攥紧礼盒,指甲掐进掌心,疼痛让她清醒。
她知道不该再等,可脚步却像钉在地上。
她不甘心。
她想起父亲的话:“谢家未来是他的,只要你能打动他。”
但她真正想确认的,是那扇紧闭的门后,到底藏着什么。
林婉儿的脚步很轻,像是怕惊扰了这座静谧得诡异的别墅。
回廊两侧的壁灯昏黄,映出她摇曳的影子,如同游魂。
她低着头,手指死死掐住礼盒边缘,仿佛那是唯一能支撑她尊严的东西。
“留个字条。”她说给自己听,声音轻得几乎被雨声吞没。
可她心里清楚,她不是为了留字条而来。
她是来求一个答案…那个她不愿相信、却又无法回避的答案。
毕竟,他是太子爷,而她是父亲钦点的联姻人选,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