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渊。
一身黑色长袍,肩头金龙纹流转生辉,秘金丝线在灯光下泛着冷焰般的光泽,仿佛有活火在织物中游走。
金属臂铠贴合手腕,徽记森然,每一步落下,都像是踩在众人的心跳之上。
靴底与地面接触时出轻微的咔嗒声,如同倒计时归零。
他曾是影子里的鬼,是刀尖上的奴,是所有人眼中不必具名的存在。
可今天,他堂皇而来,立于光明之下。
所有人的视线钉在他身上,仿佛第一次真正看见这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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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见他眉骨上的疤在光线下凸起如刃,看见他颈侧跳动的血管下压抑已久的风暴,听见他呼吸平稳却蕴含千钧之力。
谢无虞走到他身侧,伸手抚过臂铠上的徽记,指尖感受到金属的冰冷与细微刻痕的质感,动作近乎温柔,语气却如刀锋出鞘:
“两年来,他替我挡过无数次刺杀,斩了上百个叛徒”
“现在你们告诉我——他不行?”
无人应答。
周元老嘴唇颤抖,还想开口,却被谢无虞抬手制止。
“若觉得他不够格,”谢无虞冷冷道,“请问哪位元老家的儿子,敢站出来,与他当庭比武定权?生死不论,胜者执印。”
七人齐齐低头,无人敢接。
良久,周元老颓然跌坐椅中,灰败如朽木,拐杖滑落在地,出空洞的一声闷响。
会议结束,众人鱼贯而出,脚步仓皇,不敢回头。
一张文件飘落台阶,被风吹至墙角,墨迹在潮湿的地面上微微晕开。
大厅归于寂静,唯有通风口送出微弱气流,拂动帷幔。
尘埃在斜射的光束中缓缓沉降,像一场无声的雪。
谢无虞站在原地,胸膛微起伏,方才那一场言语厮杀耗尽了所有伪装的平静。
厉渊上前一步,欲取下他肩头沾染的灰尘,手伸到一半又顿住。
谢无虞忽然伸手,将那人拉进怀里,额头抵住他的额,闭上眼。
鼻尖相触,呼吸交融,温度在皮肤间传递。
这一抱,不是占有,而是确认。
确认他还在这里,确认他没有走,确认这头曾属于他的疯狗,如今终于昂挺胸,站在了与他平肩的位置。
他松开怀抱,转身离去,步伐坚定。
长袍扫过冰冷地面,留下一道淡淡的褶皱痕迹。
厉渊落后半步,指尖轻抚臂铠上的徽记——那里,烙印仍在隐隐作痛,像火,也像光。
长廊幽深,冷光灯一盏盏自动亮起,映出前方一道凝固的身影。
谢无虞的脚步在长廊尽头停住,皮鞋碾过大理石的声响戛然而止。
他没有回头,却清楚地感知到身后那道身影,谢震山正站在会议厅门口的阴影里,像一尊被岁月侵蚀的石像,沉默而沉重。
“你这是在挑衅整个家族。”谢震山的声音压得很低,几乎融进头顶冷白的灯光里,可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砸向空气。
谢无虞缓缓转身,眸光如刃,直刺那双与自己有七分相似的眼睛。
他不语,只是静静看着这个曾亲手教他杀人、也亲手将他推入权力漩涡的男人。
他曾以为血缘是牢不可破的纽带,直到亲眼看见对方在密会上默许周元老提出联姻名单时的沉默。
“不。”他终于开口,嗓音清冷如雪落深谷,“我是告诉他们…我的命,我的位置,我的人,都不许碰。”
他向前一步,逼近谢震山,气势凛然如刀出鞘:“你要评估我?可以。但评估结果只能有一个:我爱谁、用谁、信谁,我说了算。”
那一瞬,谢震山竟觉得眼前站着的不是儿子,而是洪兴百年来最锋利的帝王雏形,冷血、决绝、不容置喙。
谢无虞转身欲走,脚步沉稳,未带一丝迟疑。
可在擦肩而过的刹那,他又停下,侧淡淡道:“至于血脉……我不需要靠女人传宗接代来证明自己是谢家的人。”
这句话像一根针,精准刺入谢震山心中最隐秘的痛处。
他张了张嘴,终究没能说出下一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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