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威一听,大喜过望,连连拍案:“好!好!太好了!重山,弟妹,你们这可真是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啊!”他转向姜芷,语气格外和蔼,“弟妹真是好手艺!内子这挑剔的胃口,可是难得有合意的。”
姜芷谦逊地低下头:“总镖头过奖了。只是一些家常小食,夫人不嫌弃就好。”
“诶,这可不是家常小食能比的。”周威摆摆手,显得十分高兴,又对赵重山道,“重山啊,你可是娶了个宝回来!以后弟兄们谁再说你糙,我第一个不答应!”
赵重山脸上没什么表情,只微微颔,但坐在他旁边的姜芷,却能感觉到他周身的气息似乎缓和了不少。
又坐了片刻,赵重山便起身告辞。周威亲自将二人送到门口,又再三道谢,态度比之前热络了许多。
回家的路上,夕阳将两人的影子拉得长长的。赵重山沉默地走在前面,姜芷落后半步跟着。
走了一段,赵重山忽然放缓脚步,等姜芷跟上,与她并肩而行。他没有看她,目光望着前方的路,声音低沉地传来:“汤,很好。”
顿了顿,又补充了两个字:“羹也好。”
姜芷侧头看他,只见他下颌线绷得有些紧,耳根在夕阳映照下,透着淡淡的红。她心里一暖,唇角微弯,轻声道:“嗯。夫人能喜欢就好。”
这次看似简单的送汤之举,效果却出乎意料地好。
没过两日,赵重山从镖局回来,带回一个消息:周总镖头做东,三日后在镇上最好的酒楼“醉仙居”设宴,宴请几位镖头及其家眷,特意点名请姜芷务必到场。
姜芷有些惊讶,也有些忐忑。这算是正式进入赵重山的社交圈子了吗?
赵重山看出她的不安,难得地多说了几句:“无妨。都是局里的兄弟和家眷。总镖头……很看重你做的汤羹。”
话虽如此,姜芷还是认真准备了起来。赴宴的衣裳倒是不愁,赵重山上次带回的那块湖绉料子,她前几日刚请裁缝做成了一件秋衫,颜色雅致,正合穿。主要是心态,不能给赵重山丢了脸面。
三日后傍晚,赵重山和姜芷一同前往醉仙居。姜芷略施薄粉,穿了那身新做的湖绉衣裙,虽不是多么华贵,却也清新脱俗,举止得体。
酒楼雅间里,已经坐了不少人。除了总镖头周威和他的夫人,还有另外两位镖头及其家眷。周夫人果然气色好了许多,见到姜芷,亲切地拉着她的手,连声夸赞她的手艺,说那汤羹如何美味,如何让她开了胃,话里话外满是感激。
其他两位夫人见状,也对姜芷产生了浓厚的兴趣,纷纷询问那汤羹的做法。姜芷落落大方,有问必答,言语得体,既不藏私,又不显得卖弄,分寸拿捏得极好。她言谈间,不时看向身旁沉默的赵重山,眼神温顺依赖,给足了他面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醉仙居的菜肴虽精致,但吃惯了姜芷做的、更注重食材本味和火候的家常菜,赵重山总觉得这些酒楼菜色香味过于浓重,少了些“锅气”。
席间有一道招牌的“八宝葫芦鸭”,造型别致,味道也算上乘。周总镖头热情地让赵重山品尝:“重山,尝尝这个,醉仙居的拿手菜!”
赵重山依言尝了一口,点了点头,却没说什么。坐在他旁边的姜芷却听到他几不可闻地低语了一句:“不如你炖的鸭汤。”
声音很轻,几乎被宴席的喧闹掩盖,但姜芷听得清清楚楚。她正夹菜的手微微一顿,心头像是被羽毛轻轻拂过,泛起一阵细密的痒意和甜意。她垂下眼睫,掩饰住眼底的笑意,假装没有听见。
这场宴席,宾主尽欢。姜芷的温婉得体、厨艺精湛,给几位镖头夫人留下了极好的印象。而赵重山,虽然话不多,但因为他这位“贤内助”,在众人眼中的形象,似乎也从一个只知道打打杀杀的糙汉镖师,变得更为丰满、更值得交往起来。
回去的路上,月色正好。赵重山似乎喝了几杯,脚步依旧沉稳,但眼神比平时柔和些许。
姜芷跟在他身边,轻声问:“吃饱了吗?酒楼菜油大,回家我给你沏杯浓茶解解腻?”
赵重山停下脚步,转头看她。月光下,她的脸庞显得格外清秀柔和。他看了她片刻,才低低地“嗯”了一声。
那一刻,姜芷清晰地感觉到,自己不仅用一碗汤羹征服了总镖头夫人的味蕾,似乎……也在不知不觉中,征服了身边这个糙汉的胃,以及,某些更深层的东西。
一种无声的认可与亲密,在这月色下的归家路上,静静流淌。她的厨艺,不再仅仅是谋生的技能,更是她在这个家里、在他的世界里,安身立命、赢得尊重与牵挂的,最温暖的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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