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被人推搡,被人指指点点,说她“护着妖孽,迟早要遭报应”
她的拳头攥得死紧,指甲嵌进掌心,渗出血丝
她看着那些曾经和善的面孔变得陌生而狰狞,看着他们眼里的恐惧和厌恶,突然就觉得,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她抗议了一次又一次,失败了一次又一次。久而久之,连她自己都累了
直到半个月后,父母终于松口,说让楚禹承出来透透气
那天,楚安瑶特意给弟弟洗了脸,换了身干净衣裳,牵着他的手,小心翼翼地推开了院门
阳光洒在楚禹承的脸上,他眯着眼睛,适应着久违的外面世界
他的眼睛刚适应光芒,就被一声尖利的喊叫划破——“妖怪出来了!”
村口的几个顽童,像是受了惊的麻雀,尖叫着散开,手里的石子却像雨点般砸了过来
楚禹承立刻一把将楚安瑶护至身后
石子砸在他的背上、胳膊上,疼得他龇牙咧嘴,紧接着,烂菜叶、碎泥巴也跟着飞了过来,落在他的头上、衣裳上,脏兮兮的,狼狈不堪
“怪胎!”“妖怪!”“被鬼上身的祸害!”
恶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那些躲在门后、墙角的村民,探出头来,眼神里满是鄙夷和恐惧,像看什么洪水猛兽
有个胆子大的汉子,甚至捡起一块土疙瘩,狠狠砸向楚禹承,嘴里骂道:“小妖孽,滚出我们村!”
在此刻,楚禹承已经忍受到了极致,伴随着他的愤怒,“白金之星”的虚影若隐若现,只要楚禹承一声怒吼,它便会将所有人揍倒在地
就在忍无可忍,无需再忍之时,反应过来的楚安瑶猛地将楚禹承护在怀里,用后背挡住那些飞来的杂物,她红着眼,冲着那些人嘶吼
“你们闭嘴!不许骂他!”
就是这一声,将楚禹承的理智拉了回来,白金之星也随即消失
但她的声音,很快就被淹没在更嘈杂的咒骂里,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楚安瑶抱着他,转身就往院子里跑,砰的一声关上了院门,将那些咒骂和杂物都隔绝在外
她靠在门板上,浑身软,看着怀里的弟弟,看着他胳膊上青一块紫一块的伤痕,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喘不过气来
她突然就明白了,父母为什么要把他锁起来
原来,所谓的“出门透气”,不过是一场让人心碎的奢望
从那以后,楚安瑶再也没提过让楚禹承出门的话
她每天都会偷偷溜进柴房,给弟弟带些好吃的,给他讲外面的故事,陪他说话
她会轻轻揉着他胳膊上的伤,笑着说“不疼了,姐姐吹吹就好了”,可转过身,眼泪却会无声地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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