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禹诚瞅着萨摩王那揶揄的笑眼,想到刚才自己说的话,耳尖一时也有点烫,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往涂山雅雅离开的方向追。
“雅雅姐!等等!”他边跑边喊,声音在林子里撞出细碎的回音。
前面的身影顿了顿,脚步却没停,只是度慢了些,摆明了是在等他。寒禹诚几步追上去,见她依旧梗着脖子往前走,侧脸的红晕还没褪尽,像落了半片晚霞。
“那个……”
涂山雅雅哼了一声,声音闷在喉咙里:“别误会!我是怕你摔死在这儿,到时候还得给我添麻烦。”话虽硬,却悄悄往旁边挪了挪,给了他并排走的空隙。
林间的风带着草木清气,却吹不散两人之间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滞涩。寒禹诚小脑都快转烂了,却还是没找到话题来打破这尴尬,只能偷偷用余光瞟涂山雅雅。
她垂着眼,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浅影,裙摆在草叶上扫过,带起细碎的声响。刚才那点含羞像是被风吹走了,侧脸又恢复了平时的模样,只是耳尖那抹红还没褪,像枚悄悄藏着的胭脂扣。
走到溪边时,寒禹诚踩滑了块卵石,踉跄着往旁边倒,下意识伸手去扶——又抓住了涂山雅雅的手腕。
这次她没躲,只是指尖微微一颤。两人的影子映在水里,被月光泡得软软的,胳膊挨着胳膊,像并蒂的莲。
“水、水里有鱼。”寒禹诚憋了半天,挤出这么一句,说完自己都想给自己一嘴巴子
涂山雅雅“嗯”了一声,目光落在水面上,却没看鱼。溪水流过石头,出叮咚的响,倒像是替他们说了话。
过了会儿,她忽然从袖里摸出个东西,往寒禹诚手里一塞
“给、给你的。”她别过脸,声音轻得像叹息,“冻你的事,算我不对。”
寒禹诚捏着那块糯米糍,虽然已经凉了,但他现在心里却暖烘烘的。他看着涂山雅雅泛红的耳垂,突然释然了,笑着调侃道:“雅雅姐,你是不是脸红了?”
“要你管!”涂山雅雅猛地抽回手,转身就往上游走,脚步却轻快了许多,身形扫过水面,惊起一串碎银似的波纹。
寒禹诚望着涂山雅雅渐行渐远的背影,裙摆被夜风掀起细碎的弧度,像只收拢翅膀的蝶
刚才指尖相触的凉意还没散尽,她塞来的桂花糕,还残留着淡淡的清香——那是她别扭的温柔,藏在冷硬的外壳下,像涂山寒冬里偷偷冒头的春芽。
刚才被逼出的焦躁像被溪水冲走了。管他什么原剧情,反正现在世界没有崩坏,说明这还在可接受范围内
这两世的吵吵闹闹,她总是嘴上不饶人,却总在闯祸时第一个挡在前面;他嘴上没把门,却见不得别人说她半句不好。事情走到这一步,脸红也好,尴尬也罢,好像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寒禹诚一口将桂花糕吞下(咋没噎死你?),小跑着跟上前面的身影,故意踩得落叶沙沙响。
“雅雅姐,等等我!”
“笨蛋,走快点!”
阳光穿过树梢,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偶尔交叠在一起,又很快分开,像两只试探着靠近的小兽。
另一边
北山的风裹着砂砾,刮在涂山红红的身上,出细碎的声响。她站在崖边,指尖捻着片刚落下的枯叶
“两个小没良心的。”涂山红红低声自语,嘴角却因得到他俩消息高兴的压也压不下去。
她闭着眼,妖力如蛛网般散开,瞬间笼罩了整座北山。山坳里的熊妖正在打盹,被这股无形的威压惊得滚下树;岩洞里的蛇精刚吐出信子,就僵在原地不敢动弹——涂山之王的气息,足以让方圆百里的妖物屏息。
忽然,她睁开眼,目光投向西侧的森林,“找到了!但是为什么那里还有层不属于雅儿的气息?难不成是雅儿和二货出事了?!”
涂山红红急忙运转妖力,全向着西方飞去
……
“你上次偷喝我酿的梅子酒,还敢说没这回事?”
涂山雅雅正伸手去拧寒禹诚的胳膊,指尖刚要碰到他衣袖,浑身的寒毛却猛地炸开——那股熟悉的、带着绝对威压的妖气,像潮水般漫过整片林子,是姐姐的气息!
“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