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飚了一脸血好想吐,我后退几步开始干呕。
我猜在我把他杀了之后,他又被什么东西杀了个彻底。
呕了半天啥也没吐出来,我直起腰就惊恐发现,我手腕上也戴着和他同款的银色圆环。
草!这玩意不会把我也炸了吧!
正当我准备扣银环之时。
银环无情播报:“犯罪指数正在增长。目前140。”
忽的,大脑闪过危险念头,我立刻向前扑倒,但是已经晚了。脖子一麻,抬手摸到根短针样的东西,我朝侧面倒下去。
倒下时痛觉彻底恢复了,五脏六腑像是被搅和在了一起。
爹的,原来那一地的血是我自己的。这痛感也太真实了,这狗人到底捅了我多少刀。
梦里不会有这么清晰的感觉,我意识到自己要倒大霉了。
飞在天上的车落地,下来一拨人跑过来,他们边跑边说着什么。
一双颀长的腿穿着锃亮的靴子停在我眼前。
有人问:“怎么是你们小队来了,副局呢?来了么?”
穿靴子的大长腿回答:“去处理别的案件了,”说罢视线转向我,“她是我们的人吧。”
他的队友说:“对,09号监察小队的。她的监察官呢,来了么。”
“后面呢,带着他们队的清除者要去收拾满地的爆米花呢。”长腿精叹了口气,蹲下来看我。
我艰难眨眼,眼前的人一头白毛,额头前落着一些碎发,浅绿色的眼睛像一汪湖泊,逆着光的耳朵挂着亮闪闪的链子。
“你换成麻醉弹了啊,系统撤销了抹杀指令么,”刚才说话的那个人自言自语:“不过也可能是有异常吧。反正审判者系统这样判定也不是第一次。”
“呵。”长腿精的绿眼睛满是讽刺。
我的视线逐渐模糊,失去意识前才听明白,原来我也差点变成爆米花。
*
从冰冷中醒来时,我甚至不知道是活着还是死了。
光着腚泡在红色的粘稠液体中,让我感觉自己是年底正放血的猪。
身上什么都没穿,我一瞬间以为昨天经历的都是梦,只不过是在澡堂子里泡晕了而已。
但我很快绝望地发现,不对劲的地方也太多了。
红色的水像鼻涕,眼前确实不是自己的身体,手腕上的银色手环,天花板上密集的机械手。
我只能用贫瘠的科幻游戏经验辨认出这是一间治疗室。我绝望的重新摔进治疗夜里,开始想办法安慰自己。
没关系呢,命运的齿轮从出生前就已经生锈,条条大路都是通牛马。
大脑自动捋顺事情的原委。
我叫楚玄,大学毕业工作的第二年。
昨天是12月15号,我坐在工位摸鱼到18点29分,然后在剩下的一分钟之内火速打卡下班。
风一样卷出办公室时,好像听见:“小楚,你。。。”但是我假装没有听到。
晃半个小时的地铁到家,喂了家里的小猫,又晃到楼下澡堂子,美美来了个洗搓捏按吃喝前半条龙服务。
至于后半条龙怎么没安排,因为怕被扫黄大队再堵在被窝。
在桑拿房醒来时是晚上十一点,拒绝了按摩小哥暧昧的视线后,我慢腾腾挪回家里。刷牙时差点拿错杯子,两个粉杯并排放在那,很容易记错左右。
我边刷牙边打量镜子里的自己。
齐腰黑色长发微卷,窄脸薄唇,眼睛微微上挑,左眼正下方一颗红色的痣。没表情时似笑非笑,真的笑起来又很狗腿子。
该死的完美女人。我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