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哪能让段潜来说啊。
那不见鬼了?
虞别意是喝了点酒,但还没糊涂到这地步,当即道:“我跟你开个玩笑,别急嘛段老师,等挂了电话我就就告诉他。”
段潜不依不挠:“告诉他什么?”
听出来某人的毛还没顺,虞别意张口就道:“告诉他我是个有夫之夫,这总行了吧?”证都没领呢,也不知道段潜在急个什么劲。
有夫之夫。
这话一出,段潜突然安静下来。
他一静,俩人之间的气氛就缓和了。
虞别意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也不急着挂电话,就悠悠地喝酒。
反而是边上伊恩,眼巴巴看虞别意接起电话然后说了一长串中文,结果自己一个字都没听懂,这会儿已经躁动的快要坐不住,频频扭头抿唇。
周遭的风吹草动,虞别意都知道,不过那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指尖在桌上轻叩两下,虞别意半晌才打破寂静:“不说话,那我挂了啊?”
“你,少喝酒。。。。。。什么时候回来。”
“没多喝,就一杯,至于什么时候,这个么。。。。。。还要好久哦,”其实主要工作都已经结束,但虞别意就是忍不住想要挑事,“怎么,我们段老师等不及了?”
“没有,”段潜淡淡道,“回来了跟我说一声。”
装什么,不就是在着急吗。
虞别意失笑,跟他保证:“好,到时候一定告诉你,连航班号一道全部发给你,怎么样?”
“嗯,”段潜声音没什么起伏,电话背景音里却多了点人声,“学生来了,我挂了。”
嘟嘟——
放下手机,虞别意心情比几分钟之前好了不知道多少,连带着看伊恩都没那么烦。
他知道段潜是个爱管人的,而对方管的,也不过三项。
——喝酒,吃饭。。。。。。陌生男人。
其中,位列第三的“陌生男人”包括但不限于虞别意身边的烂桃花,以及他主动撩拨挑逗的各路男人。
每每遇上类似眼下情形,只要叫段潜知道,总要发点不大不小的火。虞别意看习惯了,没事就跟在后边扑,管它大火小火,全部摁灭。
最初,虞别意还纳闷,段潜为什么总生气。
后来他也不纠结了,直接问:“段潜,你说你管那么宽干嘛?”
闻言,那会儿还是大学生的段潜从微积分习题里抬起头,不咸不淡道:“我恐同。”
恐同啊。
那没事了。
直男恐同很正常。
虞别意照旧聚餐,照旧喝酒,照旧逗人。
段潜不喜欢他做的事,他一样不落,干了一次又一次。
此时,想到段潜刚才说话的语气,哪怕没亲眼看见,虞别意猜也能猜到对方脸有多臭。。。。。。他不由垂眸,纤长浓黑的眼睫在笑意中震颤,胸膛在衬衫下轻微起伏,带着些许愉悦。
他这人五官眉目摆在那,因着爱笑,眼尾总会叠出点很淡的细纹,不显年纪,倒添气韵。
但这份笑及不及心,二者大不相同。
这点虞别意心里门清,旁人也未必看不出。
呼吸声逐渐加重,年轻男人忍不住俯身,企图缩短自己和虞别意之间的距离。
他哑声问:“yu,你刚才在和谁打电话啊?”
伊恩这句话问得冒失,甚至有失教养,好在虞别意并不在意,还十分贴心告诉他答案。
“刚才啊,是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