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生在蒸汽与魔法共存的阿尔比昂尼亚大陆,随着以太晶石的研究人们现魔法不仅可以作为人类掌握的一种力量,也可以作为机器运转的动力,魔法工业革命到来,各种蒸汽机,汽车,飞艇等明的诞生为大陆带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皇权和教会不再大权独揽,取而代之的是王冠-议会-学会三元分立。
近代化的步伐让人们的生活越来越正常,不再像魔法中世纪时代那样瘟疫横行互相厮杀,文明时代真正到来。
十五年前,这片大陆曾有过一次魔法浩劫,那就是血月事件,血族魔女艾什琳在万圣夜召唤血月唤起无数亡灵与血族大军于围剿她的魔法师们厮杀,最终在魔法师们圣火下她被彻底焚烧殆尽,那一夜强大的魔法师所剩无几,这也促进了这个世界魔力用于促进工业的转型,大工业时代也是随着这十几年到来的。
在十五年后,王都格雷摩尔的舒克茨高等学院,少女莉亚因为长期受恶霸的霸凌,在神秘人的蛊惑下前往学校的地下密室,喝下了被保存研究的艾什琳的血,艾什琳借由这个机缘再次重生归来,并且意外的遇到了十五年前与她水火不容的现在的魔法学院圣光系教授,同时也是帝国的神圣执行者的伊蕾娜,二人的故事由此展开……
……
……
死亡并不是传说中那种安详的长眠,而是一场漫长得令人窒息的溺水。
没有光,没有梦,甚至连痛苦都被剥离,只有无边无际的虚无像冰冷的海水一样灌入七窍。
意识在黑暗中沉浮了不知道多久,直到一丝微弱却滚烫的腥甜气息强行撬开了她的感官。
“咳……咳咳!”
艾什琳猛地睁开眼,大口吸入混杂着霉味与灰尘的空气,肺叶因为突然的扩张而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
她下意识地抬手去抓胸口的衣襟,触感却是陌生的粗糙布料。
“哈……我活过来了?”
她撑起上半身,脑袋里像是有几百个蒸汽齿轮在反向摩擦,疼得胀。
周围昏暗不明,这里是一间堆满了废弃书籍的地下密室。头顶上方,粗大的黄铜供暖管道出沉闷的“嗡嗡”声,那是魔力蒸汽流过的震颤。
艾什琳低下头,目光落在自己的身上。
这是一具陌生的、年轻得过分的躯体。
她穿着深藏青色的制服百褶裙,领口歪歪斜斜地系着暗红色的丝带——那是王都舒克茨高等学院的校服。
“啧。”
艾什琳活动了一下僵硬的手指,顺着锁骨向下滑了滑,捏了捏那团并不算丰满的软肉,嘴角勾起一抹有些遗憾的弧度。
“这也太……清贫了点。比起我当年的波涛汹涌(其实并非),这也就是两颗还没熟透的青苹果吧?”
虽然嘴上嫌弃,但指尖传来的心跳声却是实打实的。
这是一颗年轻、惊惶,却充满了生机的心脏。
紧接着,她注意到了散落在肩膀上的丝。
原本如墨般的黑色长,此刻正以肉眼可见的度褪去色彩。
就像是深冬的霜雪在深夜里悄然蔓延,黑色从根开始寸寸消退,转瞬间便化作了毫无杂质的银白——那是属于“始祖血族艾什琳”标志性的颜色。
“呵,看来交易达成了。”
她的目光落在身旁那个早已空空如也的水晶瓶上。
瓶口还残留着一丝暗红色的痕迹,那股熟悉到灵魂深处的血腥味让她的喉咙本能地干渴起来。
那是她生前留下的血,被封印了整整十五年的真祖之血。
“傻孩子。”
艾什琳轻叹一声,捡起落在手边那个封面被撕烂了一角的日记本。
借着昏暗的瓦斯灯光,她翻开了那些浸透了泪痕的纸张。字迹稚嫩而颤抖,记录着这具身体原本的主人——莉亚,在这所学院里遭受的地狱。
“1o月12日。卡特琳娜她们把我的头按进了厕所的水池里,逼我喝冲厕水。她们笑着说,这是贫民窟老鼠该喝的东西。”
“1o月24日。我的课本被烧了。我也被烫伤了。没有人帮我,教授只是让我别惹事。”
“1o月31日。那个声音又出现了……它告诉我,只要去地下禁室,喝下那瓶红色的药水,我就能获得杀光她们的力量。”
日记的最后一页,字迹潦草得力透纸背,带着绝望的诅咒
“我不知道喝下它我会变成什么怪物,但我不在乎了。如果有谁能看到这本日记……求求你,帮我把那群恶魔碎尸万段。”
啪。
艾什琳合上日记,指尖轻轻抚摩着那粗糙的封皮。她眼底那一贯轻佻的笑意慢慢收敛,化作一片深不见底的寒潭。
“被人当枪使了都不知道,真是个可怜的小东西。”
她撑着膝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身体虽然虚弱,但那双眼睛里却燃起了鲜红的火。
“那个蛊惑你的人,大概是想制造一个失控的血仆怪物吧?可惜啊……”
她随手将那个空瓶子扔在地上,玻璃碎裂的声音清脆悦耳。
“那个蠢货算漏了一点艾什琳早就死了。你喝了我的血,没变成奴隶,反而把我的魂给招回来了。”
真是有趣。
这命运的齿轮,居然用这种荒诞的方式重新咬合在了一起。
艾什琳适应了一下这具身体的重心,推开满是蛛网的铁门,走出了密室。
走廊尽头有一面布满灰尘的穿衣镜,大概是以前戏剧社遗弃在这里的。
她走过去,抬手随意地抹去镜面上的污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