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一会儿,西尔维娅就干掉了四、五瓶酒。
很快酒的后劲儿就爬了上来,西尔维娅白皙的脸上浮起两团红晕,一直蔓延到耳根。
金色的眼睛像蒙了一层水雾,少了些锋芒,多了点平日里绝不会有的傻气。
她似乎有点控制不住自己,对着空气,对着盘子,甚至对着旁边啃肉的战桃丸,都能傻笑一阵。
波鲁萨利诺斜倚着,状似随意地扫过她布满红晕的笑脸,手指蜷缩了一下,心底像被羽毛轻轻搔过,一抹异样的痒意窜起。
他几乎是立刻端起自己的酒杯,灌了一大口酒下去,才将那点不合时宜的冲动压回去。
就在这时,西尔维娅傻笑了半天,忽然敛了笑容,托着腮,眼神放空,有点失落地嘟囔了一句:“可惜,没有烟花。”
黎明岛的新年,都会放烟花。
那硫磺混合着海风的味道,才是家的味道。
她想家了。
波鲁萨利诺端着酒杯的手指顿了一下,但他没接话,只是目光,又在她的脸上多停留了几秒。
直到众人酒足饭饱,纷纷散去之后。
薇拉正要去搀扶西尔维娅,一只大手却先伸了过来,极其自然地扶在西尔维娅的胳膊上,隔开了薇拉。
“薇拉啊”
波鲁萨利诺的声音很温和,“我还有点儿事要找副官小姐你先回去休息吧”
“可是!”
“没事。”
西尔维娅手一挥,大大咧咧道,“你先回去吧。”
薇拉一步三回头,最终还是磨磨蹭蹭地消失在食堂门口。
确认她走远,波鲁萨利诺扶着西尔维娅的手一松,西尔维娅本就站不太稳,软软地向前一倾,正好撞进他怀里。
她下意识地挣扎了一下,肩头却被一只手臂稳稳地揽住了。
头顶传来他低沉的声音,温柔地问:“想不想去看烟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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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想!”
“那就跟我来吧”
波鲁萨利诺没用能力,只是揽着她,让她倚在自己身上,慢悠悠地迈开步子。
起初,怀里的人还试图挣扎一下,嘴里嘟囔着:“我、我自己能走”
可脚下的步子早就乱了章法,摇摇晃晃得,没走出多远,她整个人就软绵绵地往下滑去,彻底歪倒在他怀里。
波鲁萨利诺手臂收拢,将她圈在怀中,他低头看去,西尔维娅反射性地朝他灿烂一笑,笑得他心都软了。
就这样,他几乎是半抱着她,一步一步,走向海边的礁石群。
清冷的月光下,海浪撞在礁石上,出沉闷的响声,四下里,除了他们,再没有旁人。
“烟花呢?”
西尔维娅半趴在一块巨大的礁石上,不满地闹腾,“波鲁萨利诺,我要看烟花!现在就要!”
“马上就好不要着急哟”
波鲁萨利诺伸出手指,指尖闪烁着金光。
咻!
数十,数百道的金光从他指尖迸射而出,直射入高空,它们攀升到最高点,短暂地停了一瞬。
嘭!嘭!嘭!
金光猛然炸裂,像星辰碎裂般的盛放,无数细碎的金色光点,在深蓝色的夜空中弥漫开来,又缓缓坠落,如同一片流动的金色光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