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澜太狼有些无奈又好笑地看着父母远去,然后被一直紧盯着她的喜羊羊迅而轻柔地扶住,半抱半扶着靠在自己怀里。
澜太狼环顾四周,看着围拢过来的伙伴们,美羊羊眼中含着泪花却带着笑,沸羊羊挠着头假装看别处,暖羊羊温柔地笑着,懒羊羊揉着肚子眼巴巴地看着她……还有身边这个,手臂微微抖却将她环得很稳的喜羊羊。
她记得一切。
记得自己对他们的伤害、戏弄,也记得他们自始至终不曾放弃的努力和呼唤。
澜太狼靠在喜羊羊肩头,看着大家,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抹复杂而真诚的笑容,轻声说:“那段时间……对你们做了很多过分的事,也说了很多糟糕的话,辛苦你们了,也……谢谢你们,一直没有放弃我。”
“其实……”美羊羊吸了吸鼻子,声音有些哽咽,却又带着笑,“也不全是糟糕的回忆。”
澜太狼看着她,似乎读懂了她的思绪,嘴角的笑意加深了些。
她轻轻抬起那只没有受伤的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一缕微弱的冰蓝光芒在她掌心流转、凝聚,最终化作一朵栩栩如生、被极细冰蓝丝线永恒定格在绽放瞬间的傀儡玫瑰。
它悬浮在澜太狼掌心,在阳光下折射着剔透而奇异的光泽,美丽得惊心动魄。
“因为它吗?”澜太狼轻声问,目光柔和地看着美羊羊。
“澜太狼!你还留着它!”美羊羊惊喜地低呼出声,眼泪终于滚落下来,但那是喜悦的泪水。
她没想到,在经历了那么多波折、甚至灵魂的黑暗洗礼后,这朵被“不惜代价”方式保存下来的花,竟然还在。
澜太狼将手向前递了递,让那朵傀儡花悬浮在美羊羊面前,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跨越了黑暗与光明时期的、奇异的连贯性:“因为……是你送我的。”
这句话,仿佛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所有温暖记忆的闸门。
“澜太狼……”美羊羊再也忍不住,带着哭腔唤了一声,张开手臂就想扑过去给这位历经磨难归来的朋友一个紧紧的拥抱。
然而,就在美羊羊即将碰到澜太狼的前一秒——
一只有力的手臂,非常自然、甚至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力道,从旁边伸过来,精准地揽住了美羊羊的肩膀,将她轻轻一带,转了个方向,稳稳地“塞”到了旁边正挠头看着的沸羊羊怀里。
“沸羊羊,照顾好美羊羊。”喜羊羊的声音响起,语气平稳自然,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与此同时,他的另一条手臂已经更快、更紧地将原本靠在肩头的澜太狼往自己怀里带了带,几乎是以一种半护半圈的姿态,将还有些虚弱、正因美羊羊反应而微笑的澜太狼牢牢圈在了自己的臂弯和胸膛之间。
喜羊羊甚至还不动声色地调整了一下姿势,让自己的肩膀更稳妥地支撑住澜太狼的重量。
做完这一切,喜羊羊才微微低头,看向怀中似乎还没完全反应过来的澜太狼,眼神清澈,表情无比坦然,仿佛刚才那个“半路截胡”的动作根本不是他做的,仿佛他只是……恰好在调整一个更舒服的姿势。
只是那微微泛红的耳根,和眼底一闪而过的、类似于“圈地盘”般幼稚又认真的光芒,泄露了那么一点点心事。
澜太狼先是一愣,随即感受到腰间收紧的手臂和身边少年身上传来的、明显比平时略高的温度和紧绷感,再看看被“移交”到沸羊羊怀里、同样有点懵的美羊羊,以及沸羊羊那副“我是谁我在哪我该抱着吗”的窘迫样子……
澜太狼苍白的脸颊上也晕开了一抹极淡的红,随即忍不住低低地笑了起来,将脸更安心地埋进喜羊羊的肩窝,肩膀轻轻耸动。
这个笨蛋……醋劲还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