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见微也轻呷一口:“算啦算啦,至少比妘某沏的好喝……呃,要不还是拿些雪糖来吧。”
展锦咬唇,转身去屋中取糖罐。
翻墨在剩下两盏中挑了盏合眼缘的,正靠近唇边,却被妘不坠夺去放回桌上,戳了戳额头。
“今天是来问正事的,不是陪你们来品茶的!”
“又不急这一小会儿。”姜见微道,“你还没告诉我,怎麽上回你在这儿待了几天,她们全都知道了?”
妘不坠两手环抱在胸前,当即针锋相对:“谁跟你似的,瞒我瞒了千百年,还准备继续瞒下去?”
“瞒你什麽了?”姜见微顿时做出无辜模样,“我怎麽听不懂。”
妘不坠取那木牌往她眼前一晃:“这是什麽?”
姜见微继续故作无辜道:“你家东西,问我干嘛?”
“你早就知道这些,却从来不告诉我,”妘不坠怨怨道,“绝对是因为我认不得这木牌,不曾防备,稀里糊涂暴露了。”
“你又没问过我。”姜见微目移至一旁,而後忽一拍桌,“好哇!我就说姚姥姥怎麽确信是我的,原来是你这里出了问题!”
“所以,她又是谁,为什麽会认识我们?”
姜见微眼珠子一转,飞快道:“她是——我阿娘与你阿娘的故友的阿娘。”
展锦已取了糖罐来,搁在桌上:“雪糖来了。有什麽事你们现在说吧。”
妘不坠将一句“什麽你阿娘我阿娘的”咽下,向展锦问道:“你们可查出什麽了麽?”
“你是说那些邪气?”展锦皱眉,“师姊在查这个,我倒是不清楚。不过我们不打算继续瞒了,此事似乎比我们想象中严重。”
“怎麽个严重法?”
展锦道:“我们疑心,前些日子那些灵怪忽来侵扰,就与这邪气有关。”
“什麽?”
南霜忽地擡眸:“邪气跟灵怪惹的动静有什麽关系?”
展锦白她一眼:“你这麽激动做什麽?你们那又不一样。”
妘不坠若有所思:“难道是……”
展锦道:“前几日我与师姊在长空门,还不知它们又来了几回。师妹们捉到些灵识尚未全开的小灵怪,发现它们皆被邪气所伤,本也活不长了。”
她顿了顿:“所以我们就想,会不会它们一开始本来是想向我们求助,被我们误会了。之前的误会无法再挽回,我们就亡羊补牢,想办法将这邪气解决掉,它们自然不会再来了。”
“那山隰丶忘形她们呢?”南霜语气意外平静,“为什麽刚好都是这段时日?”
展锦冷笑:“那你觉得是怎样?我们可跟它们没仇。”
南霜亦冷笑:“你们前几日在长空门不是还说,倘若它们再犯,就要联手铲除麽?”
展锦气势不减:“如果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何必走到那一步?难道是,你想借此由头,公报私仇?”
南霜听得“公报私仇”四字,终于忍无可忍,双眉倒竖:“你这话是何意?”
展锦亦不退让:“我说的人话,你莫非听不懂?”
“既然都是猜测,不如我们去走走看看,究竟怎麽回事。”
姜见微拉住南霜:“我们去那几个门派再问问,如何?”
南霜紧握双拳,垂下眸,眼里明灭不定,竟隐隐有泪光闪烁。她转过头去,咬牙极力收住泪水,总算没让它们从眼眶中掉下来。
“锦师姊,山隰门来了传书。”
展锦心下正得意,见有师妹持传书匆匆行来,顿觉扫兴。接过一瞧,更是不耐烦。
“邪祟作乱?她们怎麽回事,连几只邪祟都解决不了了?”
展妧不在,门中诸事便落到她头上。展锦心中抱怨着,愈发怀念从前安逸日子。
她不情不愿收好传书,瞥了南霜一眼。
“这下要跟你们一起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