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禾注视着白色的药粒,抿了抿唇,想道歉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最后只说了一句:“谢谢。”
“不?要谢谢。”塔厄卡斯悄悄勾住沈千禾搭在被子的手,骨节分明的食指勾着纤细的小指。
沈千禾也不?甩开,反而?轻微地动了动被勾住的小指,算作回应。
塔厄卡斯瞬间就像低落的大狗狗得到了骨头,欢喜地摇起了尾巴。
“糕糕要睡觉,好好休息~”
塔厄卡斯挽了挽被子,沈千禾顺势躺下。
退烧药很快就起了作用?,沈千禾的脑袋刚沾到枕头,几秒就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一觉睡到天亮,精神顶顶的好。
“还不?到七点,醒得挺早的。”沈千禾看到旁边的床位空着,隐隐听到盥洗室传来的水声?,决定先在床上坐一会再去?洗漱。
菌丝时时刻刻都黏着沈千禾,盥洗室里的塔厄卡斯当?然?知道沈千禾睡醒了。
他擦了擦手上的水迹,慢悠悠地走出去?,很“惊讶”地挑了挑眉,“你醒了?我刚才的动静没吵到你吧?”
清醒状态下的沈千禾冷静而?理智,即使脑里仿佛炸开般,依然?能沉静地回答:“自然?醒的,没吵到的。”
默了半晌,他歪了歪头,满脸疑惑地问:“褚君年?”
“嗯。早上好,沈千禾同学。”塔厄卡斯微微勾起唇角,旋即恢复高冷的神情。
啊啊啊啊啊!老婆歪头的样子好可爱啊!怎么能如此可爱!好想贴贴老婆!想亲亲!
“早上好。”沈千禾打了招呼,沉着冷静地下了床,穿上拖鞋,径直走向盥洗室,浑然?不?觉穿反了鞋子。
进了盥洗室,沈千禾立即关上门?,随即抬手搭在额头上。
没烧了啊?
他快步走到镜子前,偏了偏脸,抬了抬下巴。
“嗯。气色非常好,不?像生?病的样子。”
“所以?……外面那个真的是褚君年?”沈千禾咬着下唇朝门?外看去?。
不?会吧不?会吧?怎么跟他画的一模一样?他之前没见过“褚君年”的脸吧?应该是没见过吧?
“难道我曾经?见过褚君年的脸,只是忘了而?已??”沈千禾烦躁地抓了抓头,嘀咕道:“如果真的没见过他,根本就没法解释啊。”
沈千禾昨天晕乎乎的,睡了一觉全然?忘了昨天的“梦”。
他撩起额前碎,双手掬了一捧清水,闭上眼,泼到脸上,心?里开始思索着要不?要把那些画处理掉。
如果不?小心?被“褚君年”现那些画,他真的会尴尬到无地自容的,说不?定对?方认为他是个变态呢。
盥洗室外,塔厄卡斯不?复刚才的高冷,抱着沈千禾的枕头倒在自己的床上,痴汉地把脸埋进枕头。
老婆真的好可爱啊啊啊!刚刚还穿错鞋子了,笨笨的很可爱!老婆自言自语的样子,也很可爱!
沈千禾所有的动静当?然?逃不?过怪物的耳目。菌丝就像影子追着光,沈千禾在哪里,祂们?就在哪里。
沈千禾中途出来过一趟,取了衣服,又进去?洗澡,毕竟烧总会出一身汗。不?过他这次倒没觉得身上黏腻,甚至感到很清爽。
收拾好自己,简单用?过早餐后(营养液),他接下来便开始收拾外出写生?的画具。
画板、折叠小凳子、遮阳帽、颜料、画笔等等,除了绘画工具,还要提前准备午餐。
工具太多,很重,为了方便,沈千禾只带了两?瓶营养液。
“你……”沈千禾看着塔厄卡斯大箱小箱的,感觉像把家?都搬走一样,不?由觉得好笑,“你怎么带那么多东西啊?”
塔厄卡斯立即摇了摇头,道:“不?多不?多。”
“你带的东西都是我的两?倍了,还不?多啊?”沈千禾眉毛微挑,心?想,大少爷好像也没带保镖什么的,就准备自己拿。
“不?多的,这些都是必备品,一点都不?重。”塔厄卡斯一边说着,一边背上包,两?只手还各提起一只行李箱,轻松地举到半空,“真的不?重,我还可以?帮你拿东西。”
沈千禾眼里闪过一丝羡慕,旋即谢绝他的好意。
不?知道“褚君年”的身材像不?像他画的那样好,看起来应该也差不?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