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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宁出了阿巴亥的院子,一旁的吉兰忍不住道:“阿巴亥福晋这是什么意思嘛?求人竟然还是这个态度,也太嚣张了。”
秋宁冷笑一声:“她这哪里是嚣张,她这是慌了,她怕大汗与乌拉部彻底闹翻,想要借着这次机会试探大汗的心意呢。”
吉兰这才明白阿巴亥福晋的打算,一时间更气了:“她竟然还有这个谋算,竟然拿您当筏子,得亏您没有答应她,否则若是有个万一,岂不是让您独自承受大汗的怒火?”
秋宁听到这话,却是笑着摇了摇头:“倒是没有这么严重,若是我没有猜错,大汗暂时还不会与乌拉部正式撕破脸,否则也不会只派了这么点人去迎接投奔的部众了,阿巴亥这是身在其中,看不透迷局罢了。”
吉兰听完忍不住一笑:“还是福晋聪慧。”
秋宁笑着捏了捏吉兰的鼻子:“你这嘴倒是甜,可惜我这儿没有赏钱,等回去了赏你一盘子甜心再甜甜嘴吧。”
吉兰一听这话,也是忍不住笑了:“那奴才就多谢福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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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早起请安,阿巴亥一直沉着脸一言不发,大福晋看出了不对,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阿巴亥不高兴她就高兴了,因此忍不住笑着道:“喲,谁又惹我们阿巴亥福晋了,怎么到了我这儿还拉着脸?”
阿巴亥用冷冷的目光扫了一眼大福晋,语气不大好听:“谁能惹着我呢,我不过是不想笑罢了,难道也犯了大福晋的忌讳吗?”
她这么大的火气,倒是大福晋没有想到的,但是能惹她生这么大的气,大福晋心里倒是更加好奇是什么事儿了。
昨个努尔哈赤也没来后宅,因此应该与他无关,而阿巴亥昨个除了来给自己请安,也就只有和孟古哲哲有接触。
大福晋一下子醒过神来,原来是这两人生了龃龉啊。
大福晋这下也不因为之前阿巴亥的态度生气了,反而是笑着用视线在秋宁和阿巴亥之间逡巡。
“自然没有忌讳,只是阿巴亥妹妹,你若是有什么不爽快的,也该说出来才是,若是有谁欺负了你,我也好为你做主啊。”
阿巴亥虽然恼火秋宁不帮自己,但是到底也不想让大福晋更得意,便只冷笑道:“这世上又有谁能欺负了我去,大福晋多虑了,您若是有为我做主的功夫,该多关心关心自己才是。”
大福晋这次是彻底被阿巴亥给惹火了,怒声道:“阿巴亥!你到底有没有规矩!我好心好意和你说话,你这是什么态度!竟然敢对我如此无礼!”
阿巴亥竟也梗着脖子不认输:“福晋这是什么话,我只是说明我并未受欺负,难道福晋竟盼着我被人欺负吗?”
“你……”大福晋一时之间竟被阿巴亥的口舌之利给问住了。
秋宁在一旁看着,只觉得真是一场好戏,若是能有瓜子,她都想嗑着瓜子看好戏了。
但是就在这气氛紧张之时,突然有个丫鬟从外头匆匆进来。
这丫鬟脸色惨白,一进门就“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福晋,刚刚大贝勒府里传来消息,大贝勒福晋不大好了!”
大福晋一听这话,猛地站起身来:“你说什么!”
那丫鬟现在已经是抖若筛糠:“刚刚大贝勒府来人传话,说大贝勒福晋不大好了,还请大福晋做主。”
大福晋脸色唰一下就白了,虽然不是亲儿媳妇,但是到底也是平日里相处着的人,如今竟然病重将死,任谁也会动容。
大福晋腿上一软,一下子又坐了回去。
沉默良久,大福晋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更衣,我要去大贝勒府上探望。”
一旁的乌苏嬷嬷立刻扶着大福晋去后头更衣了,至于屋里的其他人,则是面面相觑,大福晋竟然慌成了这样,竟忘记让她们散了。
秋宁心里也觉得惊诧,她之前是知道大贝勒福晋身子不大好的,但是这么多年竟也都病病歪歪的撑过来了,原本都不把这事儿当成一回事了,没想到突然就传来了如此噩耗。
还不等秋宁等人多想,乌苏嬷嬷再一次从后头出来了,她对着秋宁几人行了一礼,恭声道:“大福晋忙乱,失了礼数,大福晋说今日遇上大事,就不多留几位福晋了,还请几位福晋不要介意。”
秋宁几人自然连道不敢,然后又对着大福晋的位置行礼告辞,这才一一离开了正房。
秋宁一边往自己院子里走,一边有些感叹,大贝勒福晋若是就这么去了,那留下的这个大贝勒福晋之位,可就真是个香饽饽了,只怕又要惹起一层风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