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阳光斜照进狭窄的客厅,尘埃在光柱中缓慢浮动。(银珠)我跪在地板上,仔细地擦拭着每一寸木质地面。我的动作机械而熟练,这是多年来形成的肌肉记忆,但我的心思早已飞到了九霄云外。
“必须读高中必须上大学”这个念头在我的脑海中反复回响,如同擂动的战鼓。
欧妈的咆哮声仿佛还在耳边回荡:“读高中?妄想!赶紧给我找地方打工去!”(银珠)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抹布中的水被拧出,滴滴答答落回水桶。
我抬眼望向墙上挂着的日历——年月日。时间不多了,欧妈已经明确表示下个月就要送我去护校报到。
“不,绝不可能。”我在心中坚定地对自己说。
擦完地板,(银珠)我借口倒垃圾,悄悄溜回房间。我谨慎地关上门,从床垫最深处抽出一张折叠整齐的纸——那是她的初中毕业成绩单和高中录取通知书。全a的成绩和“尔某重点高中”的字样在昏暗的光线下依然醒目。
“藏在哪里最安全?”(银珠)我环顾狭小的房间,目光最终落在那个装着哈莫尼遗物的小铁盒上。我轻轻打开盒盖,哈莫尼慈祥的面容在照片上对我微笑。(银珠)我将成绩单和录取通知书仔细地压在照片下方,合上盒盖。
“哈莫尼,您会保佑我的,对吗?”原身银珠轻声自语,指尖轻轻抚过盒盖上已经有些褪色的花纹。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金珠娇滴滴的声音:“欧妈我的那件淡黄色连衣裙放在哪里了?明天和慧琳约好了要去逛街呢。”
(银珠)我迅将铁盒藏回原处,打开房门,正好看见欧妈朴贞子满脸堆笑地从自己卧室走出来。
“duui金珠要出去逛街啊?那件连衣裙已经帮你熨好了挂在衣柜最里面,怕落灰用防尘罩套着呢。”(朴贞子)欧妈说着,亲自走向金珠的衣柜开始翻找。
(银珠)我沉默地看着这一幕。同样是女儿,金珠的衣服多得需要特别保护防尘,而我的衣服却少得连衣柜的一角都填不满。
“银珠啊,愣着干什么?”(朴贞子)欧妈回头瞥见她,立刻皱起眉头,“去把浴室打扫一下,金珠一会儿要洗澡。记得把浴缸彻底刷干净,你欧尼可爱干净了。”
“内,欧妈。”(银珠)我低下头,掩去眼中的情绪。
我转身走向浴室,耳边飘来金珠撒娇的声音:“欧妈最好了!对了,明天逛街可能需要买新鞋子,最近流行的款式都变了”
“买!duui金珠想要什么就买什么!”(朴贞子)欧妈宠溺地回答,“反正银珠下个月就去护校了,到时候她也能挣钱了,家里的负担就轻多了。”
(银珠)我的脚步顿了一下,指甲深深掐入掌心。
打扫浴室时,(银珠)我的思绪飞运转。我回忆起前世作为网文作家的经历,那些宫斗宅斗小说中的谋略和手段,此刻竟然成了我生存的武器。
“在这个家里,硬碰硬肯定不行。”(银珠)我擦洗着浴缸,冷静地分析着局势,“欧妈强势而偏执,欧尼被宠得自私任性,东森还小不懂事唯一可能的突破口”
我的脑海中浮现出阿爸郑汉采那张总是带着些许忧郁和无奈的脸。
“阿爸”原身银珠喃喃自语。
原身银珠记忆中的(郑汉采)阿爸总是沉默的,像这个家里的影子。他很少反驳妻子的决定,但对原身银珠偶尔会流露出不易察觉的关心——偷偷塞给她的零花钱,看到她好成绩时眼中一闪而过的骄傲,甚至有一次在她烧时悄悄放在她门口的退烧药。
“也许阿爸不是不关心,只是无力反抗。”穿越者银珠想道,“如果能找到他的软肋,或许能争取到一个盟友。”
下午四点,(郑汉采)阿爸准时回到家中。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无论有没有工作,都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以免引起妻子的不满。
“回来了?”(朴贞子)欧妈从厨房探出头,语气平淡,“今天怎么样?剧本有消息了吗?”
(郑汉采)阿爸脱下外套,轻轻摇头:“还没有出版社说最近市场不景气,爱情剧本题材过剩”
(朴贞子)欧妈立刻嗤笑一声:“我就知道!写那些情情爱爱的有什么用?还不如找点正经工作做!”她转身回到灶台前,锅铲碰撞声格外刺耳。
(郑汉采)阿爸的脸上掠过一丝受伤的神情,但他什么也没说,只是默默走到沙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报纸。
(银珠)我端着一杯水走过来,轻轻放在阿爸面前:“阿爸,请喝水。”
(郑汉采)阿爸有些惊讶地抬头看了我一眼。在这个家里,原身银珠通常像只受惊的小兔子,很少主动与人交流,尤其是和他这个没什么存在感的阿爸。
“谢谢。”他低声说,接过水杯时注意到我手上因为做家务而留下的细微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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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珠)我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假装整理茶几上的杂志。我注意到阿爸手中的报纸是文化版的,上面有一则关于“汉城文学创作”的征文启事。
“阿爸,”(银珠)我轻声开口,仿佛不经意间提起,“我昨天在图书馆看到一本很有意思的小说,作者好像是个新人,但文笔真好。”
(郑汉采)阿爸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哦?什么小说?”
“叫《晨曦之光》,讲述的是一个不得志的作家坚持梦想最终成功的故事。”(银珠)我编造道,仔细观察阿爸的反应,“听说作者本人也是经历了很多挫折才出版的呢。”
(郑汉采)阿爸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那是梦想被触动的光芒。(银珠)我看在眼里,心中有了计较。
“作家什么的都是虚的!”(朴贞子)欧妈的声音突然从厨房传来,吓了(银珠)我一跳,“能当饭吃吗?你看隔壁家的先生,在公司做课长,一个月挣得比你半年都多!”
(郑汉采)阿爸眼中的光芒瞬间熄灭,他低下头,报纸被捏得微微皱。
原身银珠心中一阵刺痛,为阿爸,也为自己。
晚餐时分,家庭氛围一如既往地压抑而微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