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不会吧?才多大啊……”
“知人知面不知心啊,她欧尼金珠学姐多温柔优雅啊,肯定是她自己的问题……”
那些细碎的声音,像冰冷的雨丝,无孔不入地钻进银珠的耳朵。原身银珠那部分敏感而脆弱的灵魂开始剧烈地颤抖,羞耻感和被孤立的无助感如同潮水般涌上,让她几乎想要立刻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环境。『她们……她们怎么能那样说……我们明明没有……』
“闭嘴!”上官银珠在脑海中厉声呵斥,强行压下那股翻腾的情绪,“语言杀不死人,软弱才会。她们的目光短浅,她们的议论廉价。我们的目标在医学院,在更广阔的天空。记住,能伤到你的,只有你在乎的东西。而她们,不配。”
她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的目光更加专注地落在眼前的数学符号上,笔尖在纸面上划出稳定而清晰的轨迹,仿佛在构筑一道无形的、坚固的壁垒,将外界的噪音隔绝开来。然而,微微泛白的指节,还是泄露了她内心并非全无波澜。金珠……她的手段,果然还是如此上不得台面,利用流言蜚语来中伤,企图从精神上摧毁她。
麻烦,并未因她的无视而消失。
放学铃声响起,银珠收拾好书包,随着人流走出校门。她习惯性地选择了一条相对僻静但路程更近的小路,以便尽快回到志浩家开始晚上的辅导和工作。
刚拐进小巷没多久,三个穿着附近一所风气不佳的职业高中制服的男生,吊儿郎当地堵在了路中间,正好拦住了她的去路。为的那个个子较高,嘴里叼着烟,头抹得油亮,上下打量着银珠,眼神轻佻而放肆。
“哟,小美女,你就是郑银珠?”他吐出一口烟圈,语气流里流气,“听说你挺缺钱的?还住在别人家里?多不方便啊。”他旁边的两个跟班出不怀好意的哄笑。
银珠的脚步顿住,心猛地沉了下去,全身的肌肉瞬间绷紧。不是害怕,是愤怒,一种冰冷的、尖锐的愤怒直冲头顶。她几乎可以肯定,这绝不是偶然!金珠!她竟然恶毒到动用校外的人来找麻烦!
原身银珠的意识在这一刻被巨大的恐惧攫住,几乎要尖叫出声,双腿软。『是……是坏人……怎么办……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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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稳!别露怯!”上官银珠的意识如同坚冰,强行稳住了颤抖的身体和几乎要失控的情绪。她没有像普通受惊女生那样尖叫或后退,反而微微抬起了下巴,目光冷静地直视着那个为的男生,声音清晰而稳定,带着一种越年龄的沉稳和压迫感:“我不认识你们,请让开。这条巷子虽然人少,但前面路口就有警卫亭。我已经记住你们的样子和校徽了。如果你们不想惹麻烦,最好现在就让开。”
那几个男生显然没料到她会如此镇定,甚至反将他们一军。通常他们用这招吓唬女孩子,对方早就惊慌失措了。一时间,他们脸上的痞笑僵住了,互相看了看,有些犹豫。
银珠趁他们愣神的功夫,目光锐利地扫过他们校服上的名字牌(虽然模糊,但记住了特征),然后看准他们站位之间的一个空隙,毫不犹豫地侧身,脚步迅捷而坚定,像一道影子般从那个空隙中穿了过去。她没有跑,而是保持着一种不慌不忙但度不慢的步伐,径直朝着巷子口有光亮和人声的方向走去。
她能感觉到身后那几道恼羞成怒的视线,以及几句低低的、气急败坏的咒骂。
“西……这丫头片子……”
“大哥,怎么办?”
“算了!妈的,碰到个硬茬子,晦气!”
银珠没有回头,直到彻底走出巷子,融入主干道熙攘的人群中,她才允许自己微微松了一口气,但后背已然惊出了一层薄汗。不是因为后怕,而是因为那几乎要压制不住的、对金珠的滔天恨意。这不仅仅是恶作剧或让她丢脸,这是蓄意的、可能危及她人身安全的恶意!如果今天她表现出一丝软弱,后果不堪设想!
回到志浩家,银珠脸上没有流露出任何异样。她像往常一样,微笑着和李阿嘎西打过招呼,然后走进志浩的房间,开始辅导他功课。她的讲解依旧耐心细致,条理清晰。
“怒那,这个几何分析我总是做不好。”志浩挠着头。
“来,你看,这里……”银珠拿起笔,在草稿纸上一步步演示,声音温和。
然而,在志浩埋头计算的时候,银珠看似放松地交叠着双手放在膝上,指尖却微微用力,压得指节有些白。她垂下眼帘,掩去眸中翻涌的冰冷思绪。
晚饭后,她以需要安静预习为由,回到了暂住的客房。锁上门,她拿出那个记录着逆袭计划和重要事项的笔记本,翻到新的一页,用力地写下:
【危机记录:月日,放学校外小巷,遭三名校外混混拦截。疑似金珠指使。目的:恐吓、毁誉或更甚。】
【应对:冷静对峙,言语震慑,趁机脱身。记住对方校服特征(汉城职高,领头者特征:高个,油头,抽烟)。】
【后续行动:
提高警惕,变更放学路线,尽量结伴或走大路。
留意金珠近期接触人员。
必要时,向班主任或学校警卫室匿名反映情况,备案。
加经济独立进程,为彻底搬离做准备。】
【评估:金珠敌意升级,手段卑劣,需极度防范。家庭矛盾已外溢至人身安全层面。】
合上笔记本,银珠走到窗边,望着窗外尔璀璨却冰冷的夜景。玻璃上映出她平静却坚毅的面容。
金珠,你也就只有这些伎俩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