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的一声。
一个白酒杯重重地磕在桌面上。
张小东被酒精辣得眉头紧皱,语气却十分愤怒。
“爸,我找人去把这个闻熹弄了吧!”
张队长一巴掌扇在儿子的后脑勺上,力气大地差点没让张小东表演个原地磕头。
“弄她?”
张队长上下打量了儿子一眼,“人家认识部队的人!”
“还是惠鑫的厂长,你弄她?不要命啦?”
张小东不服气地呸了一声,“不弄,难道就吃这个哑巴亏吗?”
“吕哥不就是起晚了一点吗?至于把人开除吗?”
“这是根本没把之惠鑫的老工人放在眼里!”
“她是厂长怎么了?厂长不也得为人民服务吗?”
张小东虽然没读过几年书,大道理还是懂的。
一张四四方方的木桌,坐在张小东旁边的吕良广一直在喝闷酒,半天都不抬头。
仿佛没听见张小东替他打抱不平说的那些话似的。
“老吕,你怎么说?”
张队长点燃了手里的烟杆,用力在桌脚磕了磕烟灰,淡淡地问。
吕老汉夹了颗花生米,就着白酒一起送进肚子里。
放下杯子,皱纹横生的脸上露出一股凶狠来。
“干他娘的!”
“好!”
张小东一拍桌子,兴奋地直接从椅子上蹦起来。
“我现在就去找人。”
“你等会!”
张队长不疾不徐地抽着烟,问儿子,“你准备干什么?”
“麻袋一套,把她一个女同志摁在哪个角落打一顿?”
“你们也好意思!”
张小东愣住了,“爸,那你说怎么办?”
“我听说,三大队最好的那块责任田,被闻家抽到了。”
“最好的那块责任田,不一直是金家的吗?”
张小东之前和金宜培有过几次冲突,想到那张尖酸的脸,语气轻蔑。
“不知道了吧?”
张队长无奈地看了一眼他儿子,“金家就是被闻熹弄出第三生产大队的。”
“真的?”
张小东瞪大了眼睛,放在桌面上的手忍不住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