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闻言惊诧,看了眼张简真又瞪了沈濯一眼。
沈濯瞧见这眼神,微微笑了笑。
阿展把女子拉起来,沈濯便又凑近过去,她低声道:
“收好你的怨气,我可有的是办法对付你。”
阿展见她说罢,又把女子甩过一边去,斥道:“滚吧!”
张简真已经惊讶得说不出话了,他什麽时候竟然成为了沈濯的人了吗?
沈濯说罢,见张简真还愣着,又温柔的带他回到菏木楼。
张简真此时方才如梦初醒,谢过沈濯。
方才实在是思念沈濯失了心智,现在他才想起来,那个小厮和女人应该都是红骷教的人,他们做这一场戏,就是为了让沈濯和自己发生联系,他们真的要对沈濯做些什麽,沈濯很危险。
“你怎麽出来了?今天我不在,你可要受委屈。”
沈濯给他倒茶。
张简真愣愣的,又把茶推回去,“只是丶只是想透透气。”
沈濯思绪深深,今日这出戏拙劣,但唯一有用的一点是,已知禾郎是红骷教的人,红骷教安排他做戏不奇怪,怪就怪在居然知道她会经过京都长街,红骷教有她的行踪,真是防不胜防。
不过今天她出门的事其实知道的人不多才对。
这麽看来,红骷教和皇室或是权臣一定有联系。
不出所料。
张简真越想越害怕,他怕因为自己的缘故叫沈濯受到什麽不测,他不是一个大义为先的人,他从小的时候就只有小情小爱,他只想沈濯好好的,他不想管那麽多。
“殿下丶殿下丶”
张简真看着她,最终还是说出口,“殿下,小心身边的人,今天丶今天……”
他话到嘴边又有些犹豫,说明自己其实也有别的身份,他就再也不可能见到沈濯了,叛党的奸细不抓出去凌迟就不错了,怎麽还可能像刚才那样,那麽温柔的对待他呢?
他舍不得,他不想舍。
沈濯听出了他言外之意,不由有几分惊讶。
她其实没料到张简真竟然会想把事情说出来,她以为以前是这个风尘男子演技精湛,没想到他竟然要告诉她自己底细。
这个人,竟然有几分纯粹的可爱。
沈濯回握住他的手,看着他笑了笑:
“不用说……来禾郎这里喝几口茶,我还有正事要去办,好好休息。”
沈濯将要走的时候,又回头看了张简真一眼,这个男子痴痴地望着她,十分不舍她的离开,但最终什麽话也没有说。
沈濯知道今天的事和红骷教目的,她想了想,摘下腰间的玉佩,送过去给禾郎。
“送给你,你可要好好爱护。”
张简真见她回头心中慰藉,又接过她玉佩,一时恍神。
过了一会儿,沈濯就离开了。
她什麽意思呢?
反正,反正,自己还能在她身边,有这个意思,就够了。
沈濯出门,又叹了一口气。
今日本来是出来给皇弟沈让买一只风筝的,但路上遇到了程禾,耽误了一些时间。
沈濯尽快去做好,又想到行踪被人知道,不好走动,也便马上回了三王府。
府内比外面安全些,阿展把收到的线报念给她听,依旧是徐长夕的消息,
情报说文臣徐长夕那处送入的大量男倌里竟然有一人得到她十分的宠幸。
沈濯很在意,徐长夕是她想要争取的人,不知道能不能以这件事做一个突破口。
只是她又多方打听过徐长夕,对今日的事还颇有几分不解:
“徐长夕是什麽铁树开花吗?还以为她不近男色,原来是没送到她心坎上。”
阿展撇了撇嘴,“真不知道男色到底有什麽好迷恋的,对于我而言,男人根本就是弱小的动物,这麽弱,喜欢来做什麽?”
沈濯见阿展语出惊人,又轻笑了一声,“色欲也是人性一种,大多数人没法逃过,不过阿展看来已经战胜了一部分的人性了?”
阿展昂首挺胸,“那当然,我可是很厉害的!”
沈濯垂眸。
色欲是人性的一种,爱欲也是吧?
她战胜了色欲,却无法战胜爱欲。
她心里的执念从未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