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这样没有实权的大臣孩子交往不会有什麽大的权力纠葛,皇贵君对于沈芙和于慎便也没有干预。
三个人便青梅竹马相互陪伴,于慎对沈芙早已倾心,年少时便浓情蜜意,但後来沈芙因由储君之位的缘故,需要与朝中其他势力的党派联姻,于慎也到了迎纳的年纪,两个人无法厮守。
最终作出于慎假意与沈濯成婚,暗地里依旧与沈芙保持往来的结果。
沈濯在张简真死後无心情爱,也需要一个正君堵悠悠之口,便也没有拒绝。
“可是长姐,于慎对你的心意很深,这样会伤害他。”
于慎毕竟也是沈濯的朋友,她早上答应过他会劝劝沈芙,此时便也行动。
沈芙有些不耐烦,“都多少年了,每次见他我都要哄,怎麽?我只能有他一个男人吗?我尚且还没三夫四侍,他的脾气都已经大上天了。”
沈濯其实不能理解为什麽要有很多个男人这种事,以前对沈芙迎纳的那位正君,也只以为是通过姻亲来维持利益关系,实为无奈之举。
而今听到沈芙回答,心里不由感到隐隐的不耐。
“长姐不爱阿慎了吗?”
沈芙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回答道:
“爱,可我只能爱他一个吗?”
沈濯不明白,“只爱一个人很难吗?”
沈芙回头看她,“清隐,人是不可能只爱一个人的,像你这样一直想着一个已经过世的人这麽多年才是异类……”
她默了默,又道:“你以为于慎如果有能力,他会只爱我一个吗?等他强到一定程度,有的选的时候,他抛下我会比我抛下他更快,人性就是多情的。”
沈濯觉得沈芙说的也有道理,便没再顺着这件事问下去,只道:
“那长姐打算怎麽处理和阿慎的感情?”
沈芙叹了口气,“他要是接受不了,那我们断了,也算好聚好散。”
沈濯虽然理解沈芙有自己的逻辑,但如此轻易割舍与于慎多年的感情也是她不能理解的。然而强行劝说沈芙一定不听。
她想了想,又道:“我明白长姐,但长姐如今毕竟是储君,对这些秦楼楚馆的男子玩玩也罢,这种人终究是上不了大雅之堂的,长姐从小和阿慎一块,後来有了正君也总是受阿慎脾气……”
沈濯靠近沈芙,挽住她的手,“我知道长姐有怨,可自问长姐心里,真的能这麽简单就放下阿慎吗?我只希望长姐好好思考,我们三个能一直好好的,这就是我的心愿。”
沈芙心里到底对于慎不是简单的感情,方才也是气话,现在沈濯也劝解,更不能直接便做了了断。
她决心好好思考,但结局应该也差不多,如果于慎接受不了她风流,那还是应该分开。
假山处,风动碎石。
沈芙沈濯二人相叙片刻,下午的猎兽又开始了,沈芙决心这次要拿到头筹,便即过去准备。
等她走远,阿展从凉亭顶上下来,见到四下无人,对沈濯脸色冷淡一览无馀。
“沈濯,你说的那些话叫我有点鄙视你了。”
沈濯知道她在说什麽,只反问道:“你不是说男人是弱小的动物吗。”
阿展点头,“我说的是事实,你说的是观念,即使弱小,他也是人。你那是真话的话,我不想和你交朋友了。”
沈濯轻笑,“你觉得我说的是真话假话?”
阿展思考了一会儿,“不知道你,我问你,你又反过来问我。”
沈濯还是没回答她,“你有你的判断和选择,我说了这些话也是事实,我无心解释,你想和我做朋友或者不想,我都尊重你。”
沈濯说罢,转身又要去猎兽场,阿展後头又拉住了她。
“爹爹说了遇到误会要解释……你就那麽不在乎我这个朋友吗?”
沈濯回头,阿展这时候才发现她在笑。
她道:“我以为我们,已经成为不需要解释就能理解彼此的丶”
沈濯转了转眼珠,又回头看向阿展,“那样子的朋友丶挚友?”
阿展呆住,又睁大眼睛有些期待的看她,“挚友?”
沈濯又笑,“走吧,去猎兽场。”
太阳西落,张简真手上血痕遍布。
他擡起头,时间一点一点过去,他已经不想再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
原来她是这样想的。
早上张简真早早打扮好,拿上沈濯给的令牌就打算去参加围猎会。
然而临出门时被红骷教安排的小厮询问,小厮知道他得了沈濯令牌当即抢过不知是要拿去做什麽。
张简真如今已经知道朝堂阴暗,尤其沈濯身份还是皇子,稍有不慎就可能粉身碎骨。
他想办法把令牌偷了回来,小厮追他他也不管,这次他一定要再站在沈濯身边一次。
可是那小厮知道了他是要去围猎场,便堵在猎场门口想抓他。
张简真从前和沈濯一起来过一次围猎场,知道其後背靠深山,防守薄弱些,便打算绕到後面从那处进来再找沈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