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姝点头,“正君不知道吗?朝中徐相便收过想巴结她的人送来的十八男宠,听说每夜纵情声色,这才眼底乌青不止,女人呐,哪受的住这样的诱惑,总得花些精力不是?”
施彦愣住,一下低头,是的,他想过这样的原因,戚熠那麽优秀,觊觎她的男人能从花朝排队到雪域,他怕她不回家,一是担心她在外安全,二就是担心外面有不知羞耻的男人勾引她。
到时他的梦就彻底碎了。
他要找戚熠问个清楚,只是刚进去,戚熠就已经睡着了,他受不了,小脾气发作,闹着她醒过来,戚熠很困倦,此时对他这样的行为也有几分恼火了,但还是忍下气来,问道:
“怎麽了?”
施彦这下又不知道怎麽说了,女人三夫四侍太正常了,他有什麽理由叫她给自己解释呢?
施彦扭扭捏捏的,又不说话,戚熠点头,“没事我睡了,别烦我啦。”
施彦在一旁,愣愣的说不出话。
他定定的踏步走出房门,王姝看见他落寞的样子,又上前递过手帕,“正君。”
施彦接过,抹了抹泪。
这就是婚姻吧。
戚熠怎麽变的这麽冷漠了?他有隐隐的焦虑。
两个人原来就是因为门当户对没见过面就在一起成亲了,现下戚熠声势水涨船高,其实施彦家世早就配不上她了,他害怕有一天戚熠抛弃他。
施彦心底的不安十分强烈。
他自顾自走回屋房,连身後有人跟着也没注意到,等到了房门将要进去时,王姝却从他身後抱住了他。
“正君,我心疼你。”
施彦听见这句话,身体一下僵住。
王姝又道:“正君丶施彦,我也想对你好,好吗?”
施彦闭上眼,拉开了王姝的手,“我是将军的人,你不要说这些话,过几天你自己走吧。”
王姝见他拒绝,眼底又有几分冷色,想起自己身上的任务,又觉施彦还有几分怀柔,只能最後一搏。
——
沈濯几日前收到碎裂的玉佩和一封信,邀请她今天到镜湖舟上一叙。
玉佩正是之前她送给程禾的那块,现今已经碎成了好几块,上面还沾着血迹,信里也用挑衅的话说道“禾郎多情念你,以身相护此玉”。
她握紧了碎玉。
“沈濯,你打算去吗?”
阿展知道这件事,觉得这次肯定是鸿门宴,不想沈濯去。
沈濯点头,“总得去,看沈让耍什麽心思。”
阿展惊诧,“他不是没承认吗?”
沈濯呵笑,“皇宫里是没有单纯的人的,这种人要麽死了要麽装的,他去就已经是答案了,不过是没看见我去狡辩而已。很好,他猜到我我也猜到了他。很公平。”
阿展点头,“那到时候,我和你一起去。”
沈濯点头,忽的想起了什麽,又道:“不,你去另一个地方。”
阿展听见她驳回自己的请求,还要再说,但见她此刻眼神,忽又噤声下来。
幽暗,湿冷。
张简真在地牢里待了好几天,他知道自己大概被用来当做那个男人和沈濯谈判的筹码了。
还好,不是真的什麽重要的东西。
只是他而已。
外边锁链又动,红骷教侍从带沈让过来,沈让捏了捏鼻子,看到张简真又道:
“出来,有件事要你办。”
张简真被带到游船上,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又过来几个男人帮他打扮。
他很熟悉这样的流程,沈让要他去讨好谁?又要换什麽情报呢?
难道,会是沈濯吗?
他不知道为什麽,竟然又有点想活了。
然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