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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低语(第1页)

金属片上的“o-zk”符号,在跳动的火光下泛着冷硬的光泽,像一只冰冷的眼睛,凝视着洞内的众人。空气仿佛被这小小的金属片再次冻结,刚刚因食物和温暖而生出的一丝松弛感荡然无存。

老狗的脸色在火光映照下明暗不定,那道疤痕显得更加深刻。“车辙是改装过的山地轮胎留下的,痕迹很新,不会过二十四小时。他们在这片区域的活动,绝不是偶然路过。”

炎拓将金属片紧紧攥在手心,锋利的边缘几乎要割破皮肤。第七小队,或者说是林喜柔麾下这支混合了叛徒和怪物的力量,追索的脚步比他们想象的更快,也更执着。

“他们可能是在搜寻昨夜袭击的漏网之鱼,也可能……”炎拓看向床上依旧昏迷的聂九罗,以及她身边昏睡的沈珂,“是冲着她们,或者那枚‘镇钥’来的。”

沈寻的心沉了下去。安全屋也不再绝对安全了。他们就像被围猎的猎物,喘息的时间被急剧压缩。

“我们不能在这里久留。”老狗下了结论,“最多再待半天。等这聂家女娃子稍微恢复点意识,我们必须立刻转移。继续往更深的山里走,或者……想办法绕出这片山区,去别的地方。”

“去哪里?”沈寻忍不住问。西安是林喜柔的大本营,哑巴谷及其周边是她的实验场和势力范围,哪里还有安全的地方?

老狗沉默片刻,缓缓道:“往北,过秦岭。那边有几个我以前认识的、跟‘守门人’和地枭都没什么瓜葛的老猎户村子,闭塞得很。或者……往南,进四川盆地,大城市人多眼杂,有时候反而容易藏身。但无论去哪里,带着这两个昏迷不醒的,都是累赘。”

他目光扫过聂九罗和沈珂:“尤其是这聂家女娃子。她不清醒,那‘镇钥’的用处就大打折扣。而且,她体内那股力量如果再次失控,在转移途中就是个定时炸弹。”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床铺上的聂九罗,忽然出了一声极其轻微、却异常清晰的呻吟。

这声音不同于之前昏迷中无意识的痛楚闷哼,更像是一个从深水中挣扎浮出水面的人,出的第一口喘息。

洞内三人的目光瞬间集中过去。

聂九罗紧闭的眼睫剧烈颤动了几下,然后,缓缓地、极其艰难地掀开了一条缝隙。

她的瞳孔最初是涣散的,映着洞顶岩石模糊的阴影。但很快,那涣散中凝聚起一点微弱的、淡金色的光芒,如同黎明前最黯淡的星辰,虽然微弱,却真实存在。光芒闪烁了几下,似乎在适应光线,也像是在努力聚焦。

她的目光先是茫然地扫过粗糙的岩洞顶,然后极其缓慢地、仿佛转动头颅需要耗费巨大力气般,侧过头,视线落在了守在床边的沈寻脸上。

那双眼睛,依旧带着重伤和高烧后的虚弱与浑浊,但深处却有一种沈寻从未见过的、极其复杂的情绪——茫然、困惑、深切的疲惫,还有一丝……被强行唤醒的、属于“聂九罗”这个人的清醒意志。

“……沈……寻?”她开口,声音沙哑破碎得几乎听不清,干裂的嘴唇微微开合。

沈寻的心脏猛地一跳,几乎要喜极而泣。她连忙凑近,握住聂九罗冰凉的手:“是我!聂九罗,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聂九罗没有立刻回答,她的目光又缓缓移动,扫过洞内的炎拓、老狗,最后落在自己身边昏睡的沈珂脸上,停留了几秒。她的眉头极其轻微地蹙了一下,似乎想起了什么,又似乎被某些记忆的碎片刺痛。

然后,她的手下意识地按向自己胸口——那里,贴身的口袋里,放着那枚用兽皮包裹的“镇钥”。

触碰到那坚硬冰凉的轮廓时,她的身体几不可察地僵硬了一瞬,瞳孔深处的淡金色光芒骤然亮了一刹,又迅黯淡下去,恢复成那种深沉的、带着病弱疲惫的色泽。

“……还在……”她低声喃喃,不知是说符牌,还是别的什么。

“聂姑娘,”炎拓也上前一步,语气保持着克制,但眼神关切,“你肩上的伤很重,失血过多,还感染了。我们现在在一个临时的安全点,这位是老狗叔,是他救了我们,提供了这个地方。你还记得之前生了什么吗?”

聂九罗的目光再次移向炎拓,似乎花了几秒钟才辨认出他。她眼神中掠过一丝恍然,随即又被更深的疲惫淹没。她微微摇了摇头,动作幅度小到几乎看不见。

“……记不清……很多碎片……光……影子……疼……”她断断续续地说,声音微弱,“……沈珂……她……”

“小珂在这里,她还活着,但情况不好,一直昏迷。”沈寻连忙说,将沈珂的手轻轻放在聂九罗手边。

聂九罗的手指极其轻微地动了动,似乎想触碰沈珂,却又无力抬起。她看着沈珂苍白痛苦的脸,眼中闪过一丝沈寻看不懂的情绪——像是愧疚,又像是某种更深沉的、源自血脉的共鸣与刺痛。

“她……被‘缠’住了……”聂九罗的声音更低了,几乎像是在呓语,“频率……乱了……和下面的‘东西’……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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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让沈寻和炎拓心中都是一紧。“下面的东西”?是指哑巴谷地下的“光”源?还是“眼窝深井”里的存在?

老狗也凑了过来,浑浊的眼睛紧紧盯着聂九罗:“聂家女娃子,你认得这‘镇钥’,对吧?”他没有绕弯子,直接指向核心,“你知道它是做什么用的吗?你的血脉,和它,和哑巴谷下面那些东西,到底是什么关系?”

聂九罗的目光转向老狗,在他脸上那道狰狞的疤痕上停留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微弱的、仿佛触动了久远记忆的波澜。她没有回答老狗的问题,反而低声问:“你……也是‘守门人’?”

虽然是问句,语气却带着一种近乎肯定的虚弱。

老狗身体微微一震,没有否认,只是沉声道:“曾经是。早就不是了。现在,我只想知道,你们带来的这摊浑水,到底有多深。”

聂九罗闭上了眼睛,仿佛光是保持清醒和对话就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良久,她才重新睁开,眼中的光芒更加黯淡,但那份属于“聂九罗”的清醒意志,似乎又凝聚了几分。

“我不知道……全部。”她艰难地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肺腑深处挤压出来,“家族……很多事,断了传承。我只知道……我们是‘守门人’……守着一些‘不该打开的门’,镇着一些‘不该醒来的东西’……”

她的目光落在自己胸口,隔着衣服,仿佛能看见那枚符牌。“‘镇钥’……不止一把……对应不同的‘锁’和‘门’……我这枚……可能和‘眼’有关……和‘看’有关……”

她断断续续地说着,话语破碎,逻辑不清,但信息量却惊人。

“……哑巴谷下面……有‘门’的痕迹……很古老……被污染了……第七小队……他们想……利用……或者……打开……”

“……林喜柔……她在找‘钥匙’……所有‘钥匙’……她想……进去……”

“……沈珂……她可能是……‘钥匙孔’……或者……被当成了‘钥匙孔’……所以他们……对她做那些事……”

这些话如同冰冷的冰锥,一下下凿在沈寻的心上。钥匙孔?妹妹被当成了某种“接口”或者“容器”?这比单纯的实验受害者更让她不寒而栗。

“进去?进哪里?”炎拓追问,声音紧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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